9
”
“也许你知道她是住在华盛顿特区,还是郊外。如果我知道她住哪里,或许我能查出她的电话——”
“我听说她回科罗拉多老家了,”欧马里说:“她是从丹佛办事处的基层做起,在那里待了许多年,后来调到华盛顿总部,然后升资深调查员。”
“所以她现在应该在丹佛市?”
欧马里又再度沉默,似乎芭芭拉这个题目让他很为难。
最后他说:“我相信她家是在科罗拉多州的喷泉市,那是在丹佛南方大约七十里的地方。”
那距离七四七客机坠毁的草原,不到四十里。
“这么说,她现在在科罗拉多的喷泉市?”乔问。
“我不知道。”
“如果她已婚,电话登记的可能是她先生的名字。”
“她已离婚好几年了,乔先生……我想知道……”
欧马里的话讲了一半就顿住,隔了很长的时间,乔不住轻声唤道:“欧先生?”
“是否和国家航空三五三号班机有关?”
“没错,先生,一年前的今天晚上。”
欧马里再度沉默。
乔又说:“是否三五三号班机发生的事有什么……不寻常?”
“我刚才说过,调查报告都公布了。”
“那不是我要问的。”
电话那头又陷入沉默,让乔以为与他通话的对方,不在丹佛市,而是在遥远的月球上。
“欧马里先生?”
“乔先生,我真的无可奉告,但如果稍后我想起什么……你有联络电话吗?”
乔不想对他目前的处境多作解释,“先生,如果你说的是实话,那么打电话给我可能会让你身陷险境。有些龌龊的家伙一旦知道我们曾接触过,一定会突然对你产生兴趣。”
“哦,是什么人?”
乔没理会他的问题继续说:“如果你的确知道些什么事,或是良心发现,花些时间好好想一想,我会在一两天内回来找你。”说完即挂上电话。
飞蛾还在那里上下飞动,不时的撞到水银灯,正是所谓的“飞蛾扑火”。
但乔还是想不起什么。
打到科罗拉多喷泉市的查号台,总机终于把芭芭拉的电话告诉了乔。
电话铃响了两声,她就接了。听起来不像是被吵醒的样子。
也许像他们这种见惯空难惨不忍睹场面的资深调查员,早已不容易睡得着觉了。
乔报上自己的姓名,并告诉她一年前的今天晚上,他的家人所发生的事,他还隐约暗示自己仍是邮报一名活跃的记者。她起初默不吭声,就像欧马里一样冷漠,遥远的像在月球上一样。然后她说:“你在这里吗?”
“对不起,请你再说一遍。”
“你从哪里打来的电话?在科罗拉多喷泉市这边吗?”
“哦,不是,从洛杉矶打的。”
“噢。”芭芭拉发出这个音的时候,乔以为听出对方一丝懊恼的语气。
“芭芭拉小姐,关于三五三号班机,我有一些问题想要——”
“抱歉!”她打断乔的话头,“我知道你很难过,乔先生。
我甚至可以想象你的痛苦有多深。我知道要罹难者的家属接受这可怕的事实是非常困难的。但我实在想不出说什么才能帮你接受——“
“我不是来学习接受的,芭芭拉小姐。我是想知道那架航机到底真正发生了什么事。”
“像你如此处境的人,会想象其中必有阴谋是件寻常的事。要不然这些死的人就白死了。有人认为我们是在替航空公司掩饰什么,还有说我们被驾驶员协会收买,以淹灭机员酗酒和吸毒的证据。乔先生,这只是一桩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