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回家的路。
两个人默不作声一起向路易斯家走去,到他家的汽车道时,风声大作,路易斯默默地把镐递给乍得。
乍得终于开口说:“我得赶快过马路回家,比森或是帕克丝会送诺尔玛回家,要是我不在,她会猜想我到底去哪儿了。”
路易斯问:“时间还来得及吗?”他很惊讶诺尔玛还没回家,他还以为都半夜了呢。
乍得说:“来得及。我先穿戴好,然后送她走的,这样我就有时间了。”说完他伸手到裤兜里掏出手表,打开表套看了一眼说:“现在8点半。”
路易斯呆呆地重复了一句:“8点半,才8点半。”
乍得问:“你以为有多晚了?”
路易斯说:“反正比8点半要晚。”
乍得边转身要走边说:“路易斯,明天见。”
路易斯叫道:“乍得?”
乍得回转身,略带疑问地看着路易斯。
“乍得,我们今晚干了些什么?”
“噢,我们埋了你女儿的猫啊。”
“我们做的就是这些吗?”
乍得说:“就这些,别的没什么啊。路易斯,你是个好人,但问题太多了。有时人们必须做些看起来是对的事。我是说心里感觉是对的事。要是他们做了这些事情,结果又觉得不对,脑子里全是疑问和难理解的感觉,他们就会以为自己做了错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的。”路易斯说。心里却想他们在下山回家的路上乍得一定看出了路易斯当时在想什么。
乍得盯着路易斯说:“他们不想的是也许在们心自问前应该先想想那些疑虑的感觉。路易斯,你怎么想的?”
路易斯慢慢地说:“我想,也许你是对的。”
“一个人心里的事,跟别人谈起不见得会给他带来好处,是吧?”
“哦——”
乍得说:“对。”好像路易斯赞同他的观点似地说:“不会带来好处。”声音果断不容缓和,这使路易斯有点恐惧。“这些事是秘密。女人应该是善于保守秘密的,我想她们确实能保守许多秘密。但是任何一个无所不知的女人都会对你说她从没看透过任何男人的心。男人的心肠更硬些,路易斯,就像在那古老的米克迈克坟场上的土壤似的,下边全是石头。男人们种豆得豆,种瓜得瓜。自己做过什么就会得到什么。”
“乍得——”
“别问了,路易斯。接受所做过的事,按自己的心愿做事。”
“但是——”
“没什么但是的。接受事实,按心愿做事。至少此时我们做的事是对的。上帝,我希望是对的。别的时候这么做可能就是错的,错得可怕。”
“你能至少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好吧,先说说看,是什么问题。”
“你怎么知道那个地方的?”这个问题在他们回来的路上路易斯就想问了,他当时还想也许乍得本身就有米克迈克人的血统,虽然他长得并不像米克迈克人,而是百分之百的盎格鲁人。
乍得看起来有些惊讶地说:“噢,从斯坦尼·毕那儿听说的。”
“他只是告诉了你?”
“不,”乍得说,“这不是个任谁都可告诉的地方。我10岁时去过那儿,埋了我的狗斯波特。它是追兔子时撞上了生锈的带倒钩的铁丝,伤口感染后死的。”
这话里有些东西不对头,跟路易斯以前听到的话不相符,但路易斯太累了,没想起那不一致的地方。乍得没再说话,只是用他那老人的深邃的眼睛看着路易斯。
路易斯说:“晚安,乍得。”
“晚安。”老人说完拿着镐和锹开始穿越马路了。
路易斯本能地叫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