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斯,你可真聪明,你一点都没变啊。一有点什么差错,就责怪我,是不?就想着又是瑞琪儿在发神经了。”
“这不公平。”
“是吗?”瑞琪儿拿起碗,砰的一声重重地放在炉边的台子上,咬紧嘴唇,开始往一个蛋糕盘里抹油。
路易斯耐心地说:“瑞琪儿,让孩子了解些关于死亡的事没什么错。事实上,我觉得倒是必要的。艾丽对此事的反应——她的哭泣——我认为是正常的。它——”
“噢,你认为是正常的,”瑞琪儿又激动起来,“你让个孩子痛哭流涕,而那只猫还活生生地毫发无损呢,你却对女儿说什么小猫的死,你觉得听起来很正常——”
“闭嘴,”路易斯说,“你怎么不讲道理呢?”
“我再也不想谈论这种话题了。”
“是的,但我们还会谈到的。”路易斯自己现在也有些生气了,“你可以朝我出气,那我呢?”
“反正再也不许女儿去那儿了,而且就我来说,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艾丽从去年就知道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了,”路易斯谨慎地说,“你还记得吗?我们给她买了本书,跟她讲过。我们那时都认为应该让孩子们了解他们是打哪儿来的。”
“那件事扯不到——”
“不,两件事有关系。”路易斯粗暴地说,“在书房跟女儿说起丘吉时,我就想起我妈妈对我讲的关于女人从哪儿得到孩子的故事。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个谎言。我想孩子永远也不会忘掉父母对他们说过的谎言的。”
“孩子们是从哪儿来的和那个该死的宠物公墓毫无关系!”瑞琪儿冲着路易斯大叫道。她的眼睛在说,路易斯,你要愿意的话,这些话你可以白天黑夜地说,直到你痛苦得不想说为止,但我可永远不会接受你的观点。
不过路易斯还想说服妻子。“艾丽知道了关于出生的事,林子中的那个地方只不过使她想了解些关于死亡的事,这很自然。事实上,我认为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了——”
“请别说了!”瑞琪儿突然尖叫起来——真的尖叫声——这使路易斯吓了一跳,他往后一退,胳膊肘碰到台子上的一袋面粉,袋子掉在地板上,口开了,白面像云一样喷洒一地。
“噢,该死!”路易斯不快地说。
楼上房间里传来盖基的哭声。
“真不错啊,你把楼上的孩子都弄醒了。”瑞琪儿边哭边说,“谢谢你,多么轻松宁静的星期六的早上啊。”
瑞琪儿想从他身边走过去,路易斯伸手拉住她,说:“我问你一件事,因为对于生物来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的。作为医生,我知道这点。要是艾丽的猫得了血癌,猫很容易得的,或是在路上被车压了,你愿意给她解释发生了什么吗?瑞琪儿,你愿意吗?”
“让我走,让我走,盖基会从儿童床上掉下来的。”瑞琪儿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了。她的声音里满是愤怒,但眼中的伤痛和恐惧更多,她的表情仿佛在说,路易斯,我不想谈论此事,你别想强迫我。
路易斯接着说:“你应该跟她解释,你可以告诉她我们不谈论死亡,体面的人不谈论死亡的,他们只是埋葬死去的——但不说埋过,你会让她产生一种变态心理。”
“我恨你!”瑞琪儿边抽泣着说,边从路易斯手中挣脱出去。
这时,当然,路易斯觉得对不起妻子了,但为时已晚。
“瑞琪儿——”
妻子粗暴地推开他,哭得更厉害了。“少管我,你做得太过分了一”她走到厨房门口时,转身泪流满面地对路易斯说,“路易斯,我希望以后别在艾丽面前谈论死亡的事了,我是认真的。关于死亡,没什么是自然的,没有。你是医生,更应该知道这一点。”
瑞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