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是吗是吗,我完全明白了。告诉总司令官,战争就由我来打,躲在安全壁垒里的家伙,又能做什么了!”
因为通信接线生机伶地切断回路,坎普的气话没传到总司令部。结果,坎普在中弹的情况下全力从敌阵中脱离了。
一旦陷入混战状态,同盟军反倒该利用这状态,在不被使用“雷神之锤”的情况下,全军撤退才对,格林希尔上将是如此认为,但实行上并不容易。首先得有致细的战力分离才行。
两军就在如此欠缺统一与统制的情况下,渐渐量产着死亡与破坏。手段本身反倒化为目的的战争的愚劣,似乎集中在伊谢尔伦回廊的一角了。
在这愚劣性的当中,也有人在享受着死与战栗的游戏,既然不能置身局外,只好尽一切技巧,去享受状况了——大概是基于如此心态吧。休兹、谢克利、波布兰、高尼夫的四人组,驾着爱机从母舰跃出后,已经把合计十架的敌人——帝国军座式战斗机王尔古雷,葬送在虚空的墓场了。
“怎么了,波布兰,你还只有击落一机而已呢。看来你要一家输三家了。”
这通信在回路上奔过之后,奥利比·波布兰在其他三人眼前,二次闪动枪火,两个爆炸光,马上他的牺牲者就和其他三人数量均等了。
“我的个性是自己吃亏是不在乎的,但看到别人占便宜可就耐不住了!”
“这种心理,叫做穷人的心理变态,波布兰家对儿子的人格培养算是失败的了。”
他们并不是要玩弄别人的生命。他们自己的生命也早就交给这游戏的那超越的支配者了。有一天,当比他们更卓越的是击坠王出现在敌军时,他们也将随着爱机化为火球而四散,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他们如相信着,至少在那天到来之前,他们要保持开朗地活下去。
Ⅲ
编织着无数小小的英勇故事,名为第六次伊谢尔伦攻防战的这一匹高布林纺织品,逐渐织成血与火焰的颜色。
“如果再这样打下去,不但战况会就些停滞不前,连回家过年都成痴心妄想了。”
也许有人如此提心着,不过目前看来,存活的人似是全被给与在故乡度过新年的权利了。十二月六日,同盟军在千辛万苦之后,将全军的过半兵力在混战区域的外缘重整编了,完成了巧妙的夹击态势。
使此事成功的,是作战参谋杨威利上校的功绩,有一小部分在人在背地说:在他的脑髓的一隅藏着小小的魔法神灯,只有在神灯的魔神偶尔从沉睡中醒来之时,才会想出令他人惊叹的作战方案。当然,这位魔神在一年当中似乎有三五○天都在睡觉,不过现在似乎是起来活动了。
但是,这也归功于参谋长格林希尔上将肯采用他的作战方案。依照参谋长的指示,同盟军在伊谢尔伦要塞右侧——从回廊的回盟这边的出入口来看是右侧构筑了火线,经由三次的集中炮火,把相关数量的帝国军,逼进“雷神之锤”的正面宙域。然后从左侧面进行的机动的波状攻击,给了帝国不小的勋害,二小时内,帝国军就遭受超过了之前二十四小时所受损伤的质与量了。
结束正式的休息后,莱因哈特未接到再出击的命令,一直在伊谢尔伦要塞内待机,贺尔曼·冯·留涅布尔克少将的战死,他的阶级晋升为上将已经由帝国军总司令部正式认定之事,由吉尔菲艾斯报告之时,莱因哈特拿着咖啡杯的手,极微小的摇动了。
“是吗,留涅布尔克他……”
莱因哈特声音所发出的反应,只限于这句话。
留涅布尔克是不会喜欢受到怜悯的吧。莱因哈特对于年长十七岁,逆流亡而来的男子,要去全面理解是不可能的,但只有这一方面是正确的把握了。因为在构成莱因哈特精神的多面体中,也存在有这么一面。莱因哈特把死者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