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啊!”陌生人应了一声,接着小心地说,“还好!”
“你呢,朋友?”工程师问道。
“英国人。”他急忙答道。
他仿佛说这几个字很费劲似的,说完以后,就退到海滩上,在瀑布和慈悲河口之间十分不安地走来走去。
走过赫伯特身边的时候,他突然站住脚,压低了嗓子问道:
“几月了?”
“11月。”赫伯特回答说。
“哪一年?”
“1866年。”
“十二年,十二年!”他叫道。
然后他突然离开了赫伯特。
赫伯特把他们的问答告诉了大家。
“这个不幸的人,”吉丁·史佩莱说,“连哪年哪月都不知道了!”
“是的!”赫伯特补充道,“我们在小岛上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那里呆了十二年了!”
“十二年!”史密斯接着说。“啊!经过一段堕落的生活,再独居十二年,这会严重地摧残一个人的理智的!”
“我这么想,”潘克洛夫说,“这个人不是遇难流落在达抱岛上,而是由于犯了什么罪,被放逐在那儿的。”
“准是象你说的那样,潘克洛夫,”通讯记者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把他放在海岛上的人也许有一天会来接他回去的!”
“那时候他们就找不到他了。”赫伯特说。
“可是,”潘克洛夫接着说,“既然他们一定会回来,那么……”
“朋友们,”赛勒斯·史密斯说,“在没有进一步了解以前,先不要讨论这个问题吧。我相信,这个不幸的人受尽了苦难,不管他犯了什么错误,他已经用最可怕的方式,赎清了罪恶,由于想摆脱这副重担,他感到郁闷。我们不要逼他把过去的历史告诉我们!毫无疑问,到时候他一定会告诉我们的,等到我们知道以后,我们就可以决定采取什么行动了。再说,只有他能告诉我们他对将来能回祖国是不是还抱着希望和信心,可是对于这一点我表示怀疑!”
“为什么?”通讯记者问道。
“因为,如果他肯定有一天可以被救回去,他就要等待那一天,就不会往海里扔纸条了。那是不会的,比较可能的是,他被判处老死在小岛上,他再也没想到会重新看见同类!”
“可是,”水手说,“有一件事我不明白。”
“什么事?”
“如果这个人流落在达抱岛上已经十二年,那么可以料想得到,当我们看见他的时候,他成为野人已经有好几年了!”
“那也可能。”赛勒斯·史密斯说。
“照这么说,纸条一定是他多年以前写的了!”
“当然,不过看起来纸条却象是最近才写的!”
“还有,你怎么知道装纸条的瓶子不是经过好几年才从达抱岛漂到林肯岛来的呢?”
“是啊,那并不是完全不可能。”通讯记者说。
“它会不会已经在林肯岛的岸上搁了很久呢?”史密斯说。
“不,”潘克洛夫答道,“因为当我们捡到它的时候,它还在漂。我们决不能认为瓶子在岸上搁了一个时期以后,还会被海水冲走,因为南岸一带到处都是岩石,在那里一定会被撞得粉碎的!”
“不错。”赛勒斯·史密斯若有所思地说。
“还有,”水手接着说,“如果纸条是老早写下的,已经在瓶子里封了好几年,那它一定会受潮的。可是现在完全不是那样,我们发现它保藏得很好。”
水手的论证非常正确,他指出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实,因为当移民们在瓶子里发现纸条的时候,看起来它还是最近才写的。并且,纸条上还正确地写着达抱岛的经纬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