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库尔特太太在日内瓦
间。麦克菲尔神父在祷告,可怜的路易斯修士敲门时全身剧烈地颤抖着。
他们听见一声叹息和呻吟,然后沉重的脚步跨过地板。
一看到眼前的人,庭长的眼睛就睁大了,他贪婪地笑了。
“库尔特太太,”他说道,伸出手来。“见到你非常高兴。我的书房很冷,我们招待不周,但是进来,进来。”
“晚上好,”她说道,跟着他走进阴凉的石屋;他略显激动,指着一把椅子让她坐下。“谢谢你,”她对仍站在那儿不走的路易斯修士说,“我要一杯巧克力。”
并没有人问她要喝什么,而且她知道把他看作仆人对他是一种羞辱,但是他的态度是那么卑躬屈膝,所以活该。庭长点了点头,路易斯修士不得不极为恼火地出去处理此事。
“当然,你被捕了。”庭长说着,拿过另一张椅子,打开灯。
“噢,为什么还没开始就把我们的谈话给搅了呢?”库尔特太太说,“我是一逃离阿斯里尔勋爵的要塞就自愿来这儿的。事实是,庭长神父,我有关于他的军队和那个孩子的大量信息,我来这儿是要把这些信息带给你的。”
“那就开始吧,从孩子讲起。”
“我女儿现在十岁,很快她就将进入少年期,到那时我们任何人想要阻止那场灾难都太晚了,本性和机会会像火花和木头一样走到一起。多亏你的介入,现在那件事的可能性更大了,我希望你满意了。”
“把她带到这儿来交给我们照顾是你的职责,而你却选择躲在一个山洞里——不过像你这样聪明的女人怎么会希望躲起来呢,这对我来说是个谜。”
“大概有很多事情对你来说都是谜吧,我的庭长大人,首先是母亲与孩子的关系。如果你曾经想到过我会把我的女儿送进那种照料——那种照料!——让一群疯狂沉湎色欲、指甲肮脏、浑身臭汗、满脑子狡猾念头的男人像蟑螂一样爬遍她的全身——如果你以为我会让我的女儿承受这一切的话,我的庭长大人,那你就比你认为我的还要蠢。”
他还没能回答就传来敲门声,路易斯修士用一个木托盘端了两杯巧克力进来。
他紧张地鞠了一躬,把托盘放在桌上,朝庭长一笑,希望他叫自己留下,但是麦克菲尔神父朝门口点了点头,年轻人不情愿地离开了。
“那么你原打算干什么?”庭长问道。
“我原打算把她安全地保护起来直到危险过去。”
“会有什么危险呢?”他说着,递给她一杯巧克力。
“噢,我想你是知道我的意思的,在某个地方有一个诱惑者,或者说是一条蛇,我得阻止他们见面。”
“有一个男孩跟她在一块。”
“是的,如果你没有干扰的话,他们两个都会在我的控制之下。目前这情形,他们有可能在任何地方,至少他们没有与阿斯里尔勋爵在一起。”
“我敢肯定他会在找他们,那个男孩有一把威力非凡的刀子,光那个东西就值得他们穷追不舍。”
“那个我知道。”库尔特太太说,“我设法把它弄断了,他又把它修好了。”
她在笑,她肯定不赞赏这个可恶的男孩?
“我们知道。”他简短地说。
“好啦,好啦。”她说,“弗拉?帕维尔一定得快点。当我知道他的时候,他恐怕已花了至少一个月的时间弄懂所有这一切。”
她抿了一口又稀又淡的巧克力,多么像这些乏味的神父啊,她心想,把他们自以为是的节制也强加在客人身上。
“告诉我有关阿斯里尔勋爵的情况,”庭长说,“告诉我一切。”
库尔特太太舒适地往椅背上一靠,开始告诉他——并不是一切,她也压根没想过要告诉他一切。她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