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在战马狂奔中连续开弓左右驰射。有如全然不必瞄准。靠近他的雷骑纷纷落马,雷骑前锋的势头竟然被他所带的一小队骑兵强行截断。
“天生古月衣!”白毅赞叹。
转眼间古月衣箭囊已空,他略停下战马,从马鞍的插袋中再取一束羽箭,麻利地插进箭囊,转身就要继续冲杀。此时,他忽然感觉到背后一匹战马压迫着寒风高速的逼近!
他想也不想,转身一箭射出。对方的武士纵刀一斩,羽箭破为两半。
“何人?”古月衣暴喝。
没有回答,唯有马蹄声烈。
只是瞬息间,那匹火色的战马已经逼到古月衣面前。古月衣全身战栗,却已来不及回撤,只能看着一道刀光裂空而来,激起的气流似乎已经割到了他的面颊。
这是对方的第二刀,大惊中的古月衣挥舞手中角弓去格挡。
刀光毫不留情地切断了弓。那一刀蕴涵的劲道竟然可以在切断弓身以后继续切断松弛的弓弦,古月衣面如死灰。两人擦肩而过,对方闪电般兜转了战马,再次一刀劈下。
对方的第三刀,每一刀看似都毫无区别,只是简单的纵劈,只是一刀比一刀更快,更凌厉!连闪避也已经没有空隙,古月衣在绝望中腰刀出鞘,两刀凌空相切,脆薄的腰刀在对方的刀劲下崩成了碎片。
第四刀紧随而来,被腰刀微微弹开的斩马刀只是凌空一震,而后再次劈落!
古月衣在千钧一发中滚身下马。刀落下,他那匹白马哀嚎一声趴在地下,鲜血从马鞍中间喷涌出来,马鞍断作两截,白马背上一道血痕。那一刀切断马鞍之后,更劈入白马的身体一尺!
一骑黑马驰到古月衣的身边,马上的武士挥舞长戟硬生生格下离国武士的长刀。此时映着火光,古月衣终于看清了火氅赤铠的离公嬴无翳和黑甲黑袍的息衍,两人全力压下兵刃。一声巨震,仿佛两柄武器都要断裂一样。两人带马贴身擦过。
嬴无翳兜转战马看着对手,息衍却猛地俯身拎起古月衣的腰带,头也不回地退却。
“对一个几乎空手的人,居然用了四刀,还没有杀死。”嬴无翳对紧跟而来的谢玄低声道。
他望着隐没在远方的黑马,摇了摇头。
息衍和古月衣回到塔楼之上,远处的雷烈之花大旗已经脱出重围,失去古月衣的出云骑兵们也无法再有有效的阻拦。雷骑们在三里之外驻马,并未立刻退走。古月衣解下肩甲,才发现肩上的皮肤已经裂开,鲜血横流。将军们围上来看了,都是面色铁青,冲锋陷阵的人罕有不以自己掌中武器自豪的人,不过目睹嬴无翳重刀之威,他们却都没有挑战这个人的冲动。
“嬴无翳的霸刀,真有雷霆开山的力量,”息衍低声道,“古将军虽勇,不是对手。”
白毅已经没有现成的兵力可以调动,他面色绷紧,却也只能负手遥望嬴无翳本阵的所在。
此时的中央战场里,赤旅依旧和联军步兵苦战。而已经突围的嬴无翳缓缓举起了斩马刀。斩马刀映着火光,一片灿烂。雷骑中有人全力吹起了号角,呜呜的号声在众人耳边回荡,三短一长,声势惊人。
随着嬴无翳举刀,号角声响起,战场上的局势忽然大变。苦斗中的离军毫不犹豫的放弃了所有敌人,汇集在一处,向东侧的空隙冲杀过去。不管联军在背后如何掩杀,离军再不回头。
赤潮再次卷起,离军急速地汇合,越过那个缺口。楚卫国的山阵努力偏向东侧去弥补缺口,和他们擦过的离军损失惨重,战马长嘶着倒地,战士们的尸骨挂在了枪尖上。可是离军依然毫不介意损失,强行避开敌人要和嬴无翳的本队汇合。而后突围的队伍稍做整顿,分散撤向东南方向。
嬴无翳的刀举起时,就像黑夜中唯一的星辰,召唤他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