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末篇
背后还负了一口石造棺材,正是那“目重公子”明国勋到来!
明国勋双手紧握,看他仰天暴吼,声势当真慑人无比。崔轩亮又惊又怕、又慌又疑,眼见小方爬到了桌下,忙道:“你……你怎么认得这家伙的?”小方低声道:“你瞧对面。”上官梦眨了眨眼,只见对街的馆子名叫“汉阳春”,却是卖高丽烤肉一类的。
小方低声道:“我下午就见到他了,这怪人背着一口棺材四处游荡,其后还去对过吃铜盘烤肉,形状怪得离奇,想必武功也高。我想反正死路一条,索性死马当活马医,把木屐扔了过去。”崔轩亮苦笑道:“你怎知他会过来?”小方附耳低声:“朝鲜人生平第一恨事,便是给日本木屐打中。”
正说话间,门口响起了朝鲜话,来了五六人,当先一个老者面色青森,手提“大武神王剑”,正是“高丽名士”柳聚永,另一个腰悬百济刀,面色似笑非笑,却是“百济国手”崔中久,看这三大头目来了,申玉柏等随扈武官后脚便到,人人交头贴耳,想来还在打探“华阳君”因何发怒。
朝鲜明国勋是惹不得的,看他把那木屐握在手上,目光凌厉,仍在四下搜寻木屐的主人,殊不知那“河野洋雄”早给他一脚踹了出去,至今倒于地下,口吐鲜血,死活不知。河野洋雄一招便倒,看这群东瀛武士本是来抓崔轩亮的,现下却已腹背受敌,内有明国勋,外有“百济国手”崔中久、“高丽名士”柳聚永,如今却该怎么招架?
一片寂静间,河野武士缓缓向堂内撤退,堪堪退到了一处板桌前,却见一名和尚缓缓起身,他咳了一咳,以汉语道:“华阳君,给老衲一点面子,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事情到此为止,好么?”那明国勋不必通译,自管叽里咕噜地骂了起来,一旁崔中久便道:“逸海上人,我家主公说他还在找荣之介的下落。你若有他的消息,还请趁早奉告。”
崔轩亮等人一旁听着,才知这和尚名叫什么“逸海上人”,听他淡淡回话:“崔施主,请转告你家主公,老衲若有荣之介的消息,还不早早去捉拿他?为何要在这儿大兜***?”明国勋听罢之后,忽然冷冷说了几句话,崔中久不改吊儿郎当的性子,只哈哈一笑,通译道:“别说这些了。上人,我家主公言道,路上巧逢,想请你过去吃顿饭,不知阁下能否赏光?”
逸海上人叹道:“老衲是出家人,只能茹素。“崔中久笑道:“上人既然人也杀得、畜生自也吃得,何必假惺惺忌什么口?我看上天有好生之德,为免大动干戈,你还是赏个光吧。”逸海上人淡然道:“好吧,想请我吃饭的,便请上来。”崔中久嘿嘿一笑,自恃刀法高明,自不把“河野党”放在眼里,正要踏步上前,忽然屋梁上泥沙飕飕,一道灰影从天而降,挡到逸海上人面前。崔中久面色微变,向后退开了两步,颤声道:“阎将军?”
东瀛主力到达,这些人全是山中刺客,个个精通忍法暗杀之术,想来武功之强,足与朝鲜群雄一搏。猛听“刷”地一声,一名武士扬刀在天,气势颇为不凡,道:“越智氏子孙,领教朝鲜人刀法。”
双方剑拔弩张,明国勋深深吸了口气,向前踏上了一步,想来要亲自应战了。逸海上人叹了口气,慢慢从背后解下了一只包袱,道:“华阳君,奉劝你一句,别和日本为敌……真的……那不会划算的……”说话间,包袱解开,亮出了一柄黑玉晶莹的宝刀。
“北鞘!”骤然之间,崔中久、柳聚永,人人心下震动,全都向后退开一步,躲到了明国勋的背后。逸海上人抚摸手中的宝物,低声宣念佛号。但见这把刀并无握柄,仿佛是只空鞘,可那鞘身却有流金隐隐,宛如梵文,更铸下了四字刀铭,见是“谷神玄牝”。
明国勋背负石棺,握紧双拳,双瞳虎虎生威。逸海上人则是默默无言,只将北鞘悬挂腰间,便自向前行去。双雄即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