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绝望
喘道:“是呀是呀,我是苏闻香,苏闻香就是我,我就是苏闻香……”一边说着,一边拭去额上冷汗,神色疲惫,形同虚脱。
宁凝忍不住埋怨道:“莫乙,你明知道他容易犯痴,怎么尽说一些绕弯子的话,引他难过。”薛耳原是宁凝的跟屁虫,见宁凝开口,也装模作样责怪莫乙道:“书呆子,你太可恶,上次撺掇我听街上的人放屁,再将那放屁之人叫出来,结果惹恼了人家,给我一顿好揍,这次又哄苏闻香闻屁,劫奴之中,数你最坏了……”
莫乙听了责怪,不以为杵,反而裂嘴直笑,模样儿十分得意。
沈舟虚挥了挥手,不耐道:“闻香,能追到那伙人么?”苏闻香道:“能够的。”沈舟虚点头道:“很好很好,你在前带路,务必追上宁不空。”
宁凝微一迟疑,忽道:“他怎么办?”沈舟虚皱眉道:“谁?”但见宁凝双耳羞红,目光有意无意飘向陆渐,不由得冷哼一声,说道:“他也随着我们,唔,未归,你背他出去。”
燕未归点头,将陆渐负在背上,走出庙外,庙前却停着一辆马车,三匹骏马。陆渐随沈舟虚乘车,莫乙驾车,宁凝、薛耳、苏闻香三人骑马。燕未归则徒步奔突在前,追星赶月,疾逾奔马。
苏闻香骑在马上,将头扭来扭去,左嗅嗅,右闻闻。他嗅闻之时,呼吸尤为奇怪,呼气至为短促,吸气却极为深长,仿佛只这一吸,便要将四周空气吸得涓滴不剩,然后便指点方向,但有许多气味因风水流去,苏闻香追踪起来,也偶尔生出差错,走些错路,幸喜错而能改,大致方位不曾有误。
如此马不停蹄,忽东忽南,行了两日,次日入暮,苏闻香忽让众人止步,来到道边树林,趴在地上嗅了一会儿,神色迷惑,回禀道:“禀主人,这拨人奇怪极了,在树林中分开,有一个人,向正南去了,其他的人,却向西南去了。”
沈舟虚下车,推着小车来到树林中,审视良久,伸指从地上拈起一小撮泥土。那泥土色泽紫暗,沈舟虚凑到鼻尖嗅嗅,皱眉道:“这土有血腥气。”又问苏闻香道,“向南去的那人是男是女?”苏闻香道:“从体气嗅来,是女的。”
沈舟虚略一沉思,说道:“小兄弟,那位阿晴姑娘可留有物件给你。”
“物件?”陆渐微微一愣。沈舟虚道:“好比手帕,香囊什么的,总之是那姑娘贴身之物。”陆渐寻思姚晴从未赠给自己什么贴身之物,正想说无,忽地眼神一亮,急从怀里掏出那盛舍利的锦囊,说道:“这只锦囊,阿晴携带过许久,不知道有没有用?”
苏闻香接过,嗅了又嗅,道:“不错,往正南方去的那位姑娘,正有这个香气,这香气在林子中忽东忽西,忽南忽北,跟人捉迷藏似的,好玩极了。”说罢将锦囊还给陆渐。
沈舟虚听了,微微笑道:“小兄弟,恭喜了,那位阿晴,或许已经脱身了。”
陆渐又惊又喜,苍白的脸上涌起一抹血色,咳嗽一阵,急道:“沈,沈先生,你为何这样说?”沈舟虚道:“宁不空一行曾在这林子里歇足,约莫歇足之时,那位阿晴姑娘突然发难,与宁不空等人斗了一场,然后故布疑阵,引得宁不空一行向西南追赶,她却向正南方去了。”
陆渐听得睁大了眼,问道:“沈先生,此言当真?”
“不会错。”沈舟虚徐徐道,“这是闻香从气味上嗅到的,八九不离十。”
苏闻香也点头道:“眼睛会骗人,气味却不会骗人的。这个,这个阿晴姑娘身上有一种体香,十分好闻,几十万个人中也遇不上一个,几乎和凝儿差不多了,她经过的地方,一下子就能闻到。”
宁凝忽地呸了一声,骂道:“苏闻香,你胡说什么?她的气味好不好闻,与我有什么相干?干么拿我来说嘴?”苏闻香皱眉道:“我,我只是随口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