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二人来到大堂之内,未及开口,便见到一个白衣公子正在和店小二争辩。那白衣公子年龄与君自傲相仿,面如美玉,两眉如剑,双目有神,一头长发未结发髻甩在背后,以一根丝绦在身后系成一缕,披而不散。前额处留出一缕长发垂于面前,颇显飘逸之姿。君自傲只觉他的气质似极了师父,心中由对此人大生好感。
只听那店小二苦着脸道:quot;公子,你要小人再说多少遍才肯相信?难道小人有钱不想赚不成?实是没有空房了。quot;那白衣公子道:quot;小二哥这么说就不对了,这店中明明无人居住,怎么却说没有空房?quot;那小二苦笑道:quot;公子,小人说没有就是没有,您就别再难为小人了……quot;君自傲走上前来,向白衣公子一拱手,那白衣公子凝视君自傲片刻,随即温婉一笑,亦回了一礼。君自傲道向那小二道:quot;小二哥,我看贵店门庭冷清,不似有客居住,为何却说没有空房而拒客于外?莫非小二哥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quot;那白衣公子笑道:quot;还是兄台想得周到,在下倒未想到这层。quot;君自傲还以一笑,目视小二,等待回答。
那小二苦笑一声道:quot;客官既知小人有难言之隐,就该放小人一马才是,请另寻别处吧!quot;君自傲方要再言,突然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气从背后袭来,不由蓦然转身后顾,那白衣公子亦同时转身向后望去。
只见从堂外走来一人,这人身穿一件将全身都罩住的怪异长袍,只露出眼睛以下的半张脸,而那脸上又罩了张白色面具,倍添神秘之感,令人感到莫测高深,那阴寒之气正是自这人身上发出。
这神秘人缓步向内,不发一语,径直向客店楼上走去,小二急躬身施礼道:quot;您回来啦?小人已将水烧好了,您还有什么吩咐?quot;那神秘人开口道:quot;今天这里怎么这么吵闹?quot;声音虽然低沉,但仍能听得出此人年纪不大,似有廿多岁的样子。
小二苦笑道:quot;这几位是来投宿的,小人正在向他们解释呢……quot;那人哼了一声道:quot;我不是告诉过你,来者一律给我打出去么,你还向他们解释什么!quot;小二浑身一颤,急道:quot;客……客爷,小人怎敢得罪贵人……quot;话未说完,那人从楼梯上转过身来,沉声道:quot;那你就敢得罪我么!quot;小二一惊,急道:quot;不敢,不敢! quot;
君自傲与言雨澜对望了一眼,均感错愕。那白衣公子则向那人一拱手道:quot;敢问阁下可是此店掌柜?quot;那沉声道:quot;不是。quot;白衣公子一笑道:quot;敢问阁下可与此店有何关系?quot;那人道:quot;没有。quot;白衣公子道:quot;阁下既不是掌柜,又与此店毫无关系,自然也是住客,有何权力驱逐我们?quot;那人沉声道:quot;就凭我把这家店包下了!休再罗嗦,快滚!quot;
quot;滚quot;字方出口,一股阴寒气劲便从那人身上发出,直袭向堂内四人。那小二吓得缩成一团,躲在柜台之下,言雨澜则觉得一阵胆战心惊,浑身发寒,不由倒退数步。
君自傲只觉这股气劲如微风吹拂一般,没有让自己产生任何不妥的感觉,那白衣公子亦是傲然而立,动也不动,反微笑凝视起那人来。
那人轻咦了一声,随即又发出一股气劲。这股气劲比方才那股强出数倍,堂中桌椅在气劲压迫下,发出吱吱的声响,仿佛随时都可碎裂。言雨澜只觉说不出的压抑气闷,身上寒意大盛,连气也渐渐喘不过来了。
君自傲仍没有任何感觉,他望向那白衣公子,只见他仍微笑伫立,这股气劲却也未能将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