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就三尺高。
“当然了,钥匙不是原来的。原来的钥匙——众所周知,已被毁坏,卷进了永远混沌的、时空中的漩子里,再也找不到了。这,则是一尊优秀的复制品,由高超的工匠手工制成,将古老的密传工艺融于如此珍贵的纪念品中,你会因为拥有它而骄傲。它纪念着那些逝去的人,表达了对银河系——我们的星系的崇敬。人们正是为它献出生命……”
司拉提巴特法斯又飘了出来。
“找到了,”他说,“我们不用看这些垃圾。总之,别点头。”
“现在,让我们低下头来,表示敬意和同意——”那个声音霎时变得很奇怪,然后又说了一遍,只是更快了,而且是倒着说的。
灯光亮起又灭掉。门柱消失了。那人缩回虚空之中。宇宙也迅速拼回原状。
“你懂个大概了吧?”司拉提巴特法斯说。
“我觉得很可怕,”阿瑟说,“而且很混乱。”
“我睡着了。”福特这时飘了出来,“我错过什么了吗?”
他们发现,自己正处于一座恐怖的高崖顶端,而且竟在悬崖边上跌跌撞撞。大风像鞭子一样抽在他们脸上,一直吹到远处的港湾,在那里,停泊着银河系史上最强、最大型的太空舰队,而此时却在一瞬间燃烧殆尽。天空先是灰暗的粉色,渐渐变为一种更奇怪的深蓝,接着是黑色。惊人的浓雾在天上滚滚地翻腾着。历史事件在他们身边快速闪回,难以辨清。过了一会儿,一艘巨大的战斗飞船从他们头上倏地掠过,他们不由得“哟”了一声,只来得及认出这是他们最开始见到的场面。
然而,倒带有点太快了。带子上一处突起的污渍,造成他们抖动着跳过了好几个世纪的银河史。画面反转着、扭曲着、摇晃着跳过,声音则只是有一点儿抖。
在这浓缩的历史长河中,他们见到了可怖的灾难,深度的恐惧,动乱的冲击,而这一切景象都在不断重复,唯一不变的图景,就是一个三柱门,一颗硬梆梆的红色小球,一些硬梆梆的白色机器人,以及其他黑乎乎不知何物的东西。
此外还有这样一种感觉,在颤栗的历史片段面前愈加明显:
比如,如果一连串缓慢的咔哒声,开始加快速度,每一个“咔哒”就很难分辨出来,而将给人一个连续升高的声音的效果。于是,如果一连串孤立的印象加快速度时,就给人一种连续的情感——但又不是情感。如果它是一种情感,那它就是很没感情的那种。它是恨,无法平息的恨。它冷,不是冰那种冷,而是墙那种冷。它无情,不是人群中冷不丁挥出的一拳那种无情,而是电脑打出的停车票那种无情。它还致命——同样,不是子弹或刀子那种致命,而是横跨高速公路的一堵砖墙那种致命。
又正如一个连续升高的声音,会使整个和声音效都产生变化;这种没感情的情感连续升高,刚开始像一种难以忍受的无声的尖叫,而后突然化为一种罪恶与失败的有声尖叫。
而它突然停止了。
他们正站在一座宁静的小山上,这是一个静谧的傍晚。
太阳正在落山。环绕身边的,是连绵起伏、柔美的村野风光,一片绿色蔓延直至远方。鸟儿唱着它们对此的看法,大意是觉得不错。稍远的地方,似乎有儿童嬉戏的声音。比这声音再远一点的地方,则能看见暮色中的一座小镇。
小镇大约由许多矮矮的白色石头房子组成。天空映衬之下,它们有着优美的曲线。
太阳就要落山了。
不知从哪儿响起一阵音乐。司拉提巴特法斯急忙拉下一个开关,音乐停了。
一个声音开口道:“这……”司拉提巴特法斯急忙拉下一个开关,声音停了。
“我会告诉你们的。”他轻轻地说。
这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