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终夜
地走进维里叶的房间。里格尔满脸通红,考纳斯面色惨白,塔利亚费罗竭力保持镇定。
昨夜他们曾在人造光源下在这个房间里见到横眉怒目、衣衫不整的维里叶紧抓着枕头怒视他们,撵他们出去。此刻他们感觉有一股无味的死亡气息在室内弥漫。
曼德尔拔了拔窗上装的起偏光镜,想让房间里光线更充足些,他调得大多了,东方的阳光一下子直射进来。
考纳斯赶紧抬起胳膊遮住眼睛,尖叫了一声“太阳!”其他几个人都愣住了。
考纳斯满脸恐怖的表情,好象他瞥见的是使人致盲的水星太阳光。
塔利亚费罗想起他自己对露天活动的本能反应,不由得直咬牙。十年远离地球,他们都被弄得不大正常了。
考纳斯跑到窗边,摸索着拔弄起偏光镜,然后才大大地喘了一口气。
曼德尔走到他身边问,“怎么回事?”其余两个人也跟了过来。
城市舒展在他们下面,鳞次柿比的砖石建筑沐浴在初升的阳光中,一直伸延到远方的地平线。建筑物的阴影投向他们这一面。塔利亚费罗忐忑不安地偷偷朝太阳瞥了一眼。
考纳斯死死盯着近处的什么东西,胸口发憋,想喊都喊不出来了。外边的水泥窗户略有暇疵,有一条小小的裂缝,里面插着一条一英寸长的灰白色胶片,大部分暴露在初升太阳的晨光之下。
曼德尔嘎然发出一声愤怒的喊叫,一把将窗子推上去,把那东西抓到手里。他纂起手遮住它,两眼通红冒火。他说:“在这儿等着!”
谁都没有作声。曼德尔走后,他们都坐下了,茫然地面面相觑。不到二十分钟,曼德尔回来了。他的语气平静,但是却给人一种印象:只不过是由于狂怒的发作早已过去,他的声音才这般平静。他说:“藏在缝里的一角感光不太厉害,我能辨认出几个字来。是维里叶的论文。其余的全毁了,无可补救,一切都完了。…
“下一步怎么办?”塔利亚费罗说。
曼德尔灰心丧气地耸耸肩,“事到如今,我也管不了许多。质量转换算是完了,一直到有一个和维里叶叶同样有才华的入再把它槁出来。我要继续从事这项工作,但是我对自己的能力不抱幻想。由于一切都完了,我看你们三个人哪个有罪都无所谓了。还有什么关系呢?”他似乎全身都瘫软了,陷入了绝望之中。
但是塔利亚费罗的声音却强硬了起来。“行啦,打住吧。在你眼睛里,我们三个人当中任何一个都可能有罪,比方说,我就可能有罪。你是学术界的大人物,绝不会说我什么好话。一般的看法可能认为我不称职或者还要差劲,不过我可不愿意背嫌疑犯的黑锅。咱们还是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吧。”
“我不是侦探啊。”曼德尔沮丧他说。
“见鬼!那你为什么不叫警察呢?”
里格尔说:“等一”等,塔尔。你是不是暗示说我是罪犯啊?”
“我只是说我没罪。”
考纳斯惊慌地提高了嗓门儿,“那样一来我们都得接受心理探测检查。可能对心智造成破坏……”
曼德尔高高举起双臂。“先生们!先生们!请静一静!有件事我们不找警察也能解决。你说得对,塔利亚费罗博士,要是事情到此就算了,那对无罪的人是不公平的。”
他们各自怀着不同程度的敌意一齐朝他转过身来。里格尔说:“你主张怎么办?”
“我有个朋友叫温德尔,顾尔思。你们可能听说过他,也可能没听说过,不过我也许可以安排一下,今天夜里去见见他。”
一
“去见他又怎么样呢严塔利亚费罗又追问道。“那对我们又有什么于系呢?”
“他是个怪人,”曼德尔含糊其同他说。“很怪,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