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严格的要求,他们全都对这种愧意表示尊重。德拉米也照做了,不过却感到很不耐烦,然后她又遵循既定的公式说道:“既然我们明白并且谅解您的愧意,可否请您让我们知道您的想法?”
于是首席发言者又说:“德米拉发言者,我跟你一样,看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假设崔维兹议员是另一个组织的工具;即使他真是一个工具,我也看不出他能达到什么目的。可是坚迪柏发言者好像十分肯定,而对于一位有资格担任发言者的人,我们绝对不能忽视他的直觉。因此,我做了一个尝试,试着将心理史学套用在崔维兹身上。”;“套用在单独一个人身上?”某位发言者以低沉而惊讶的口气问道,同时他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那等于是清清楚楚地说了句:真是个笨蛋!不过他立即表示了悔意。
“套用在单独一个人身上,”首席发言者说:“你的想法没错,我真是个笨蛋!我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心理史学绝不可能适用到个人身上,甚至对一小群人也不灵光。然而,我实在无法按捺自己的好奇心。我将‘人际交点’外推到超过极限很远的区域,可是我总共用了十六种不同的方法,而且选择的是一个区域,而并非只是一个点。然后,我又分析了我们手中有关崔维兹的所有资料——第一基地的议员多少会受到我们的注意,此外还加上基地市长的资料。最后我将这些结果综合起来,只怕其中的过程恐怕是乱七八糟。”说到这里他突然住口。
“怎么样?”德拉米追问:“我猜想您……结果出人意料之外吗?”
“正如同诸位预料的一样,根本没有任何结果。”首席发言者答道。“单独一个人的行为绝对无法预测,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
“我在心理史学上花了四十年的时间,如今在分析任何问题之前,我都能对结果先有一个相当明确的预感,而且很少猜错。我对眼前这个问题,虽然没有合理的答案,却产生一种强烈的感觉。我认为坚迪柏的说法是正确的,我们不可以对崔维兹置之不理。”
“为什么呢,首席发言者?”德拉米问道。首席发言者心中强烈的情绪,显然令她大吃一惊。
“我感到很羞愧,”首席发言者说:“自己竟然无法克制住冲动,而将心理史学用在不适用的问题上。而更令我感到羞愧的是,我还允许自己被纯粹的直觉所左右。然而我却身不由己,因为这种感觉太过强烈。假使坚迪柏发言者是对的,如果我们正遭受到不知名的威胁,那么根据我的感觉,当我们的危机降临时,崔维兹将是扭转乾坤的决定性人物。”
“您这种感觉有什么根据呢?”德拉米感到很吃惊。
首席发言者桑帝斯愁眉苦脸地环视众人,然后说:“我毫无根据,心理史学的数学没有给出任何结果。可是当我观察各种关系的交互作用时,我感到崔维兹便是一切事物的关键。对于这个年轻人,我们一定要密切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