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不堪——满是老鼠、虱子、跳蚤之类病菌携带者。在这些方面,现在的非洲做得非常好。即使偶尔出现黑死病和斑疹伤寒,都局限于零星的地方病,不至于发展成流行性瘟疫。
但如今,这两种瘟疫在整个非洲散播开来,速度之快宛如流言。许多政府已经到了崩溃的地步,通过空间站不停地向联合国求援。出了什么事?
我的思维将这些片断信息整合在一起,抬眼望着老头子说:“头儿,那边也有鼻涕虫。”
“你说得没错。”
“你已经知道了?好吧,看在上帝份上,我们最好迅速行动,否则整个密西西比河谷将会陷入和亚洲一样的危机。一只耗子,只需一只小小的耗子——”
我的思想又回到自己被鼻涕虫奴役的时光,我曾一度尽可能不去回忆的几天光阴。泰坦星人从来不费心思搞个人卫生。我的主人从未让我洗过澡,一次也没有。我怀疑自从鼻涕虫撕下伪装的面具以来,美加边境和新奥尔良一带是否有人洗过澡。虱子、跳蚤肆虐的程度可想而知。
老头子叹了口气:“也许,疫病流行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或许是惟一的解决办法。”
“如果那就是我们能想出来的最佳办法,还不如干脆炸掉那一大片地方呢。那种死法至少更干净利落。”
“是这样。可你知道我们不会这么干。只要存在将害虫清除干净而不致于烧掉整座谷仓的一线希望,我们就会不断尝试。”
我反复思考了好一会儿。我们还有另一个对手,那就是时间。从根本上讲,鼻涕虫一定蠢到不会维持奴隶生存的地步,也许这正是它们不断在星际迁移的原因所在——它们毁了所接触到的一切奴隶。过了没多久,寄主就会灭绝,而它们便需要新的寄主。
当然这只是推想,我将这一想法置之不理。有一点是确定的:除非我们尽快找到一种办法灭掉鼻涕虫,否则非洲发生的一幕同样会在红区上演。想到这里,我决定采取以前考虑好的行动方案——强迫自己介入玛丽正在遭受的心灵拷问。如果她的记忆深处隐藏着杀死鼻涕虫的办法,或许别人失败了而我却有可能发现。不管怎样,不论斯蒂尔顿和老头子愿意与否,我准备参与。我厌倦了这种介于女王的丈夫同不受欢迎的孩子之间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