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说:“呃,不!”我脑中突然闪现出一幅泰坦星的画面,感到一阵令人窒息的激动。
他们俩没人注意我。
麦基尔文接着说:“如果你一定要类比,就拿‘阿来巴’变形虫来比较。这是一种早期的、较原始的,却比我们更加成功的一种生物形式。‘阿米巴’变形虫的动机心理学——”
我已经心不在焉了,我认为言论自由让人有权利谈论“阿米巴”变形虫的“心理”,可我不必聆听。他们从未掉转话题,回过头来问问我一次联合会议开多长时间;不然,我就会告诉他们:这种联合会议是没有时间限制的。
他们倒是做了一些直接试验,这令我对他们的印象有一些好转。
瓦尔加斯命人带来一只骑有鼻涕虫的狒狒,把它和长臂猿、黑猩猩关进同一个笼子。直到那会儿,长臂猿一直跟正常的臂猿一样,互相梳理着毛。区别只在于,它们显得过分平静。还有,锐利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可一旦放进去新成员,它们马上围成一个圆圈,脸朝外,进入鼻涕虫对鼻涕虫的直接会议。麦基尔文兴奋地指着它们:“看见了吗?看见了吗?开会不是为了繁殖,而是要交换记忆。这种生物体暂时分开了,而现在重新确认了身份。”
我完全可以不用他们这种晦涩的含糊之词,照样能把同一件事讲明白:和同类失去联系的主人,重新找到同类之后总是立即进入直接会议。
“假说!”瓦尔加斯轻蔑地说,“纯粹是假说。它们现在只不过是没有机会繁殖。乔治!”他喊来负责人,让他再带来一只猿猴。
“把小阿儿带进来吗?”负责人问道。
“不,我想要一只没感染寄生虫的猴子。我看,就要那只老红毛长臂猿吧。”
负责人瞥了一眼那几只长臂猿,迅速将目光移开,说道:“啊呀,博士,我想你还是别选老红毛长臂猿吧。”
“又不会伤着它。”
“为什么不把萨坦带进来呢?它可是个不听话的讨厌鬼。”
“好吧,好吧!不过快点,你让麦基尔文博士等急了。”
于是他们把萨坦这只黑得像炭团的黑猩猩带进来。在别处它也许很放肆,可在这儿就不同了。他们把它塞进笼子里,它四处望了望,背靠着门缩成一团,开始哀叫。
我不忍心看下去了,这就像目击一场死刑,却又没办法不看。我控制住情绪,男人应该能适应任何环境,为了生存,又脏又累的活也得干。可是,猴子的歇斯底里具有很强的感染力,我真想逃走。
起初,这些鼻涕虫附体的猿猴什么也没做,它们只是像陪审团一样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萨坦的哀叫变成了低声呜咽,它用手遮住脸。就在这时,瓦尔加斯说:“博士!快看!”
“哪儿?”
“露西——那只老母猴,那儿。”他指着说。
她是这一家感染肺痨的长臂猿中的女家长。她正好背对着我们,我看到她背上的鼻涕虫努力弓起,身体中央出现了一条彩虹色的线。
鼻涕虫开始像卵一样一分为二。不一会儿,裂变完成了,一只新的鼻涕虫居于她的脊植中央;另一只从她的后背滑下来。她蹲着,臀部几乎挨着地,这只鼻涕虫从她身上滑下,啪嗒一声轻轻落在水泥地上。
它缓缓地向萨坦爬过去。这只猴子一定从手指缝偷看到了,它哑着喉咙尖叫着,爬到笼子顶部。
老天哪,它们派了一班打手去抓它。这是四只体形最大的猴子,其中有两只长臂猿,一只黑猩猩和一只狒狒。它们差点把它扯得散了架,将它硬拽下来,脸朝下按到地板上。
鼻涕虫向它滑得更近了。
离它足有两英尺远时,鼻涕虫先是缓缓生出一只伪足,像一根沾满黏液的肉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