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还有谁能啊!”
剻彻摇摇头,道:“不管如何精明的帝王,走到这一步,都无法挽救了。”
季姜哭着跪下道:“删先生,你再试一次吧!你再试一次吧!”
剻彻看着季姜,叹了口气,扶她起来,道:“大王果然没有看错你,可他却不能看清自己。唉,那你就去给我拿支竹简来吧,我留几句话给大王。”
季姜抽泣着拿来竹筒,看着剻彻写完,交到她手里。剻彻摇摇头,叹了口气走了,走了一段路,忽地停下脚步,站了一会儿,回转身来。
季姜心中生出一丝希望,道:“剻先生……”
剻彻道:“季姜,请你顺便转告大王,以前我眼他说过的面相背相的话,并不完全是游说的借辞。我确实学过一点相术,大王五岳丰隆,但肩卓如刀,是大贵之中藏有大患的相。请他善自珍重吧!唉!他是我这一生中遇到的最值得辅佐的明主,可惜……”
齐王终于回来了,一脸的疲惫,什么话也不肯多说,一进内殿,就往榻上一躺,呆呆地仰面看着屋顶。
季姜道:“大王,剻先生他……他走了。”
齐王道:“哦,是吗?”眼睛还看着屋顶。
季姜道:“他给你留下了这个。”说完将竹简递给齐王。
齐王接过,眼睛一扫,往旁边一丢,道:“咳!这个剻彻,当我在干什么啊!”又仰着脸出神起来。
季姜拿起竹简,怔怔地看着上面的字:“勇略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足下将安所归乎?将以丹药御藏弓烹狗之祸乎?惟足下三思之。”又看看齐王,道:“大王,他还有话要我转告你。”然后就把剻彻关于面相的话说了一遍。
齐王“嗯”了一声,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许久,齐王忽道:“季姜,我记得你说你读过《春秋》?”
季姜一愣,道:“是啊。”
齐王道:“那你读过《尚书》吗?”
季姜道:“读过。差不多上古典籍只要能流传到今天的我都读过。”
齐王转过头来,惊奇地看着季姜,道:“哦?谁教你的?”
季姜眼圈一红,两颗大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齐王有点慌了,忙道:“别哭,别哭,我问错什么了吗?”
季姜摇摇头,擦了擦眼泪,道:“我的学识都是父亲教的,我父亲是秦朝的博士,始皇三十五年,受侯生卢生案的牵连,在咸阳被活埋了。娘和我逃回老家胶东,在海边打鱼。后来天下大乱,日子太苦,娘改嫁了,不要我了。”
齐王眼眶有点湿润,拉过她小小的手,轻轻拍着道:“好了,苦日子过去了。那时世道不好,大家都不好过。我还差点掉过脑袋呢,信不信?可现在咱们都好了不是?别哭了,我是齐王,要什么有什么,我会给你很多好东西,让你过得快快乐乐的。等你长大了,再给你找个年轻英俊又有才学的夫婿,让你这一生不再……”
季姜忽然把手抽回,板着脸别过身子坐着。
齐王道:“咦,怎么啦?”
季姜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满心不舒服,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齐王看着她,眼中露出深思的神色。过了一会儿,轻轻抓着她的肩头将她身子扳过来,道:“好季姜,帮我一个忙:给我查查看,上古有没有一个叫篯铿的人?”
“篯铿?”季姜心里奇怪,一动脑筋,忘了刚才的不高兴,沉吟着道,“篯铿……好像没听说过这个人啊!嗯,我去给你查查。”说着站起来向外走去。
齐王道:“他可能比夏禹还要早一点。”
季姜道:“嗯,比夏禹还早,夏禹之前是尧舜……那得去查《虞书》……”忽地站住,大叫一声道,“啊!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