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沉,纹丝不动。
汉王一个转身,冲出了营帐。
“大王,”夏侯婴迎上来道:“见到韩将军了?”
“见到了,那小子睡得死党沉。瞧!”汉王得意地一举手中的东西,“得手了”。
夏候婴目瞪口呆:“大王,你这是……”
汉王道:“别大惊小怪!墙倒众人推,我倒霉成这样,他未必肯听我的了,这法子保险!走,咱们到中军帐击鼓升帐去!”
韩信翻过身来,听着汉王和夏侯婴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坐起来,慢吞吞的穿衣服穿鞋,再叫人进来侍候他梳洗。
洗脸时,李左车走进来,道:“将军,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一回事!汉王在拿着你的兵符印信发号施令,把你的精兵全调走了,你倒由着他?”
韩信洗完脸,把毛巾往脸盆里一扔,挥手叫侍从退下,道:“由着他吧!君臣一场,算是我报答他。”
李左车道:“哪有这样报答的!这个君都不像君了,鼠窃狗盗,全无体统!你何必还要守你的臣道?”
韩信对着镜子戴上自己的雉尾冠,道:“我有我的原则。”
韩信走进中军帐时,汉王已经完成了人事大调整,见他进来,只微微一怔,想起大局已定,就放下心来。
韩信像过去一样,恭恭敬敬地跪下,向汉王行参拜之礼。
汉王手一抬,笑嘻嘻的道:“免礼免礼。我被项羽打惨了,向你借点兵,不介意吧?”
韩信站起来,道:“为君分忧是臣子的职分。不知大王还有什么别的吩咐?”
汉王身边的夏侯婴已有些尴尬,忙道;“啊,我们没有别的……”
“北方就剩一个齐国了,”汉王觍着脸道“你能想办法把齐国拿下来吗?”
夏侯婴吃惊地看着汉王。
汉王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齐国沃野二千里,带甲数十万,齐王田广,齐相田横统治齐国已有三年,田氏宗族势力极其强大。叫韩信拿剩下的这点兵力去攻打齐国,不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碰吗?
韩信道:“可以,只是臣想向大王请求一件事。”
汉王道:“你说。”
韩信道:“如果臣拿下了齐国,能不能把齐国赐给臣?”
汉王哈哈大笑。这原就是他的以进为退之计,想使韩信只顾推托新的任务,忘了刚才窃符夺军的不快,没想到韩信还真一本正经考虑起来了。看来这小子也就打仗行,为人处世上还嫩着呢!
“哈哈!行!只要你打得下来,都归你!哈哈……”拿尚在敌手的土地作人情,这种不要本钱的生意简直太划算了。
汉王大笑着从帅案的符架上抽出一支竹符,扬长而去。
夏侯婴尴尬地看了韩信一眼,低着头跟上。
韩信看着帅案上的符架,道:“夏侯兄请留步。”
夏侯婴站住,回过头来,讷讷地说:“韩将军,我……我真不的不知道……”
韩信道:“夏侯兄,你过来一下。”
夏侯婴一脸尴尬地走过去。
韩信的手指在符架上拨弄着,“汉王拿错了,那支不是调兵符。”他从符架上抽出一支五寸左右的短符,“这才是。你拿去给汉王,免得待会儿他临营调兵时弄僵了--我的兵只认军令不认为的。”
夏侯婴接过竹符,一时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满心歉疚。半晌,才道;“要不…要不…等荥阳这边形势好转,我们再拨一部分兵给你……”
“不用,”韩信道:“我自有办法。到是你那边,提醒着汉王一点,别老拿我的兵去送死。”
夏侯婴更觉愧疚,道;“我们打得是……太差了,但楚军强悍,确实……确实很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