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儿子的影像开始消失。对于生命正缓缓流逝的杜隆坦,霜狼氏族的酋长来说,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他会在目击他的儿子被森林中贪婪的野兽活生生吃掉这一可怖场面之前死去。
“以圣光的名义,实在太吵了!”二十二岁的塔米斯。福克斯顿因为刚才回荡在森林中的吵闹声而皱起了鼻子。“最好还是回去吧,中尉,不管什么事,那么吵肯定会把所有值得跟踪的猎物都吓跑的。”
埃德拉斯。布莱克摩尔中尉冲他的私人助手慵懒地咧嘴一笑。
“你有没有学会我试图教你的任何事,塔米斯?”他懒洋洋地说。“带回晚饭跟离开这该死的森林一样重要。不管是什么东西,它愿意叫春就让它叫吧。”他把手伸进背后的鞍囊拿出一个瓶子,在手中感觉既清凉又光滑。
“狩猎酒杯吗,先生?”塔米斯,不管布莱克摩尔怎么评价,都已经训练得很不错了。他从马鞍上取下挂着的龙头型小酒杯,递了过去。狩猎酒杯就是特意为这种没有地方可以坐的情形准备的。布莱克摩尔拒绝了,挥手赶走了他的助手。
“太麻烦了。”他用牙齿拔出了软木塞,拿在手中,把瓶口对着嘴唇抬起来。
啊,这玩艺很可口。一股灼热感沿着他的喉咙直入内脏。布莱克摩尔擦了擦嘴,把酒瓶盖好,放回了鞍囊。他故意没有理睬在一旁注视的塔米斯,毫不关心地很快转身走了。为什么一个助手要关心他的主人喝了多少酒?
埃德拉斯。布莱克摩尔之所以平步青云的升职是因为他近乎令人难以置信的,在战场上将兽人的阵形划开了一条细小的缺口的能力。他的上司认为这归功于技巧和勇气。布莱克摩尔本应该告诉他们,他的勇气属于液体类型的,但他并不认为那有多重要。
他的名誉同样并没有妨碍到他的女人缘,也没有影响他俊俏的浮华的外形。高大英俊,黑色的披肩长发,金属般的蓝色眼睛,修理得很整齐的胡子,他是个完美的英雄般的军人。
如果有些女人略带哀伤但明智地离开他的床,身上有一两处淤伤,对他来说都不要紧。总有更多的会投怀送抱。
那刺耳的声音开始惹火他了。“它跑不掉的,”布莱克摩尔咆哮着。
“可能是只受伤的野兽,先生,没法爬走了。”塔米斯说。
“那么就让我们找到它,来结束我们不幸的遭遇吧,”布莱克摩尔回答。他重重地踢了夜歌一脚,一匹滚圆的,跟它的名字一样黑的牲口,向那该死的声音的方向急驰而去。
夜歌突然来了个急刹车,让布莱克摩尔这样的优秀骑手差点从马头摔下来。他咒骂着拍打着牲口的脖子,当他看到什么使夜歌停下来的时候,迅速陷入了沉寂。
“愿圣光保佑,”塔米斯骑着他的灰色小矮马来到布莱克摩尔身边。“这儿简直一团糟。”
三个兽人和一只巨大的白狼横七竖八地躺在林地上。布莱克摩尔推断他们刚刚死去不久,虽然血迹已经凝固了,但是尸体还没有散发出腐烂的臭味。两个男的,一个女的,谁关心那只狼是公是母。该死的兽人,如果他们经常自相残杀的话,会给像布莱克摩尔这样的人省很多事情。
有什么在动,布莱克摩尔发觉那就是刚才一直剧烈尖叫的东西。这是他所见过的最丑恶的事物……一个兽人婴儿,在尸体旁的襁褓中。他一边看着一边下马,走上前去。
“当心,先生!”塔米斯喊道,“它可能会咬人!”
“我以前从没见过一个幼崽,”布莱克摩尔说。他用脚尖轻轻地推了推,那个小东西从蓝白相间的包裹中滚了出来,丑恶的绿色小脸扭曲得更厉害了,不停地哀号着。
尽管那瓶蜂蜜酒让他有点微微的醉意,想要再来一瓶,布莱克摩尔的脑子还是很灵光的。现在,一个念头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