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虎尾哗变
人又攻来了?我吃了一惊,加鞭向营中跑去。
一近西门,却见仍是一派平静。我冲进营帐,虞代已在等着我。他拿下草药,我道:“虞将军,蛇人刚才有没有攻来?”
虞代摇摇头道:“没有啊。”
难道南门出了什么事了?
我道:“去那望远镜前看看去。”
到了箭楼上,我将望远镜对准了南门望去。看过去,南门倒没什么异样,只是人很多,几面旗子招展,隔得太远了,也看不清是谁的旗号。我放下望远镜,跟着我上来的虞代有点担心地问道:“将军,出了什么事么?”
我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希望没事吧。”
这时,一骑马飞驰而来,冲进营中。我吃了一惊,道:“虞将军,快去看看。”
进来的是一个传令兵,倒不是雷鼓。他没有雷鼓那么大的嗓门,一进营房,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右军上下注意,加强戒备。”
我跑下箭楼,道:“出什么事了?”
“虎尾哗变,冲出城去了!”
他刚说得一句,又跑了出去,大概去通知后军去了。我大吃一惊,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朱天畏虽不是一线大将,但他也是统中军一营之众,武侯一手提拔上来独挡一面的大将了。要说他也和高铁冲一般,是蛇人的内奸,那我可死也不信。可他的虎尾营为什么会突然哗变?
我满腹疑团,虞代这时凑上来道:“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我道:“上城吧,叫个人去南门打听一下,我们去防范蛇人攻城。”
蛇人倒没有异动。我们守到天黑,才由右军接手。下得城来,那个去打探消息的龙鳞军也回来了。听他说,今天下午,在铜城营和虎尾营换岗之时,朱天畏忽然派骑军劫夺了一库余粮,又抢夺了一架天火飞龙车开道,要开城出去。铜城营不敢阻拦,被朱天畏抢出城去,等武侯得知消息命路恭行的前锋营冲出来时,虎尾营七千余人已冲出南门,在冲出一里地后被埋伏的蛇人尽数歼灭,路恭行也只来得及关上城门,没让蛇人趁势攻入城来。听说朱天畏留书一封给武侯,说他“多谋寡断,似勇实怯”,诸军在武侯指挥下,战无胜机,守必自绝,他的虎尾营要自寻出路。
自寻出路的虎尾营败亡得比在城中诸军更快。现在,只怕没人会再象朱天畏那样,自以为可以杀开一条血路冲出蛇人的重围,但朱天畏一军败亡,使得中军元气大伤。如今中军兵力已不到三万,而且粮食也更少了。
苑可祥也夹在虎尾营中,没于战阵。
朱天畏败亡后又过了三天。
失去了铜城营,连另外诸军的守备也显得更吃力了。以前前锋营进常可以收到诸门助守,但自朱天畏死后,中军自顾不暇,只抽出数千人助守损失最大的北门,对东西两门,再难照顾了。
击走了一批蛇人的攻击,我只觉浑身酸痛。现在每天都有种精疲力尽之感,好象过了今天便不知道明天。
刚退入营中,正好碰上雷鼓过来传令。武侯紧急招集诸将议事,这一次,只招诸军的最高军官,而我是武侯特许要我参加的。
向中军走去时,我没有一点重获武侯重视的欣喜。一路上,残垣断壁间,时不时可见一两具死尸。城民自放出城后,城中所剩无几的人也时有饿毙的。此时辎重营也再没精力去搬运死尸焚烧,若不是城民总数已不到两三千,只怕现在已经引起一场瘟疫了。
看着那些断墙,我的战马也步履沉重。
一天天,仿佛看得到末日逼近,全军上下开始弥漫着一股绝望之气。向文侯告急的特使仍然没来,据说后军和右军有人偷偷趁夜去斩杀城中很少的一些城民来充饥,这等骇人听闻的事虽没被证实,但我看到好几具尸首都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