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臣罪当诛
圣那庭天的佩刀,帝国自立国以来,这柄镇岳刀与大帝所用的定国刀合称“镇国之宝”。称作“镇国之宝”,自然有文辞上的原因,但也因为军中有一种说法,单以军功而论,那庭天已超过大帝,因此那庭天的佩刀实是帝国第一宝刀。镇岳、定国两刀向来收藏在国库中,没想到居然会佩在二太子腰上,而且这柄已成为传奇的宝刀居然会是如此普普通通,毫不起眼,实是令人大吃一惊。
镇岳刀捧在了路恭行手里,二太子道:“不错。当年军圣那庭天,纵横捭阖,攻无不克,战不无胜,身上所佩,便是此刀!”
说到最后一个“刀”字,他突然一伸手抓住了刀柄,随着“锵”一声,刀已出鞘。象抽出了一道水波,余音如一根长线袅袅不绝,大江之上,江声翻涌,却掩不住镇岳刀的出鞘之声,边上的人不约而同地听着那一线余音越散越远。
二太子将刀直直地举了起来,此日旭日初升,他正对着东方,镇岳刀甫一出鞘,仍是毫不起眼,但一举起,刀身突然寒光大盛,刀口有异光流动,在朝晖映射下,刀身仿佛突然间长了一尺许,连刀光也象化成了有形有质,足以切金断玉,一瞬间,船头象变成了严冬,寒气刺骨。
刀仍是一把普通的刀,也并没有太过凛冽的杀气,可偏偏让任何人看了都感到一阵恐惧。这等异象是因为借着水波与晨曦幻化出来的吧,可是这等君临天下的气势,哪里还是把刀,简直象有千军万马严阵以待,足以将任何阻挡都击为齑粉。
二太子的刀一举起来,路恭行首当其冲,一下跪了下来,我便是站在一边,也觉心头涌上一股难以抵御的寒意,正在努力让自己不至于跪下去,却听得“扑通”两声,押着我的两个亲兵已先行跪倒。象是有传染的一样,站在二太子边上的亲兵和毕炜、邵风观的随从也一个个跪倒,船头上登时跪下了一大片。
此时,只有我和毕炜、邵风观三人依然站着。
这柄刀实有一种妖异的力量,能夺去人的魂魄,我虽然拼命告诫自己不要害怕,可膝盖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我以前一直觉得我的百辟刀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宝刀了,没想到镇岳刀居然有这等威严。
这并不是刀本身散发出的,而是数百年前用这刀的那个不世出的名将所留下的威严。
我拼命站着,但两条腿却已开始发抖,我不知道还能再坚持多久。二太子知道自己棋差一着,中了毕炜和邵风观的圈套,以至于他的名声在军中一落千丈,现在是要给他两人一个下马威吧。如果不是现在这等清晨,不是借着大江水波,也未必有这等威势,充其量是把锋利的快刀而已,但二太子面色肃然地厉喝,路恭行率先跪倒,一下平添了无穷杀气,象已将所有人的魂魄都已夺走。而二太子拿出这柄镇岳刀,也是为了与文侯交给毕炜的那柄赤城刀分庭抗礼吧。
毕炜和邵风观二人被二太子这一声断喝惊得身上发抖,毕炜额头青筋暴出皮肤,汗水也滴了下来,邵风观也不见得有什么好。他们两人一定都不愿向二太子下跪,但是二太子此时却已如那庭天化身,实非他们所能抗御。在每一个军人心目中,那庭天是天神,是只能仰视的不世名将,就算他们脑子再清醒,也无法抵御这突如其来的心智上的一记猛击。
这也是一种摄心术。
我已是迷迷糊糊,便要跪下去,突然想到了这几个字,不由得猛地一惊。
《道德心经》我已背得滚瓜烂熟了,但一直漫无头绪,可是此时却觉得脑子里象是有闪电划过,在一刹那仿佛看到了什么。
的确,这就是摄心术!
二太子也许学过一点摄心术吧。其实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一些摄心术,吸引人的注意,让别人按自己的吩咐去做,这何尝不是种摄心术,二太子会的这些不过是点皮毛而已。二太子突然亮出那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