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接,但马上眉头一皱,想必伤口又有点疼。边上一个医官喝道:“别乱动,不想好是吧!”
医官官衔并不高,但人人会生病受伤,在医营中可是谁都不敢顶撞医官的,程迪文受伤甚重,更是不敢。他缩回手,看着无形刀,忽道:“司楚,你先用着吧,我现在也用不了。”
郑司楚一喜,道:“真的么?那太好了。”他对这把无形刀觊觎已久,见程迪文肯借给自己,自是大喜过望,生怕程迪文反悔,连忙挂到腰间。程迪文见他这副样子,笑了笑,道:“司楚,我爹说这刀比寻常刀要窄许多,其实是放在袖筒里的,这样才不愧‘无形’之名。”
郑司楚道:“是么?”他撩起战袍的袖子,将刀鞘绑在左手上。果然,绑好后放下袖子,便一点都看不出来。他道:“原来这刀是用来暗杀的。”
程迪文笑了笑。他听父亲说过,这把无形刀杀人并不太多,但死在这刀上的都是有名望的大将,因此那时父亲给自己这刀时还担心地说自己能不能镇住这刀的杀气。现在给了郑司楚,大概也只有郑司楚能用这刀吧。他想。
郑司楚还想说什么,那医官有些不耐烦地道:“将军,医营中请不要过于喧哗,可好?”这医官甚是傲气,便是郑司楚也不敢多嘴,何况他更怕程迪文会改主意,忙不迭地对程迪文道:“迪文,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说罢,便走了出去。
郑司楚原先与程迪文住一个营帐,程迪文负伤治疗后,帐中登时显得空空荡荡。他进帐坐了下来,抽出无形刀,拿了块软布细细擦拭。无形刀如一泓秋水,削铁如泥,虽然曾砍断过陈忠的大刀,刀口却毫无损伤。
正擦拭着,突然,郑司楚眉头一扬,喝道:“是谁?”
他不论做什么事都极是警觉,虽在专心擦刀,却已察觉帐外有人。话音未落,一个人低低地道:“郑参谋,是我。”
郑司楚听得这声音,只觉手心登时沁出汗水来。帐外便是敌军的细作,他也不会吃惊成这样,此时在帐外的,竟然会是毕炜!
毕炜慢慢地踱了进来。郑司楚已将无形刀收回鞘中,跪倒在地道:“毕将军,末将失礼,万望恕罪。”
毕炜进了帐,先看了看四周,才道:“郑参谋,起来吧,不要多礼了。”
毕炜来此做什么?郑司楚有些惴惴不安。他知道自己与毕炜终有芥蒂在,毕炜向来都不曾来看过自己,此时突然前来,到底会有什么事?正想着,忽听得毕炜道:“郑参谋,你今年十九了吧?”
“禀将军,末将今年确是十九。”
毕炜坐了下来,手拍了拍扶手,道:“真是年少有为。”不知为什么,毕炜的眼光总在郑司楚脸上扫来扫去,郑司楚被他看得发毛,道:“毕将军,有何指教么?”
“令尊大人便是郑国务卿?”
郑司楚心头微微一震,道:“是的。”心中只是想着:“他到底要做什么?”饶是他熟读兵书,足智多谋,却实在猜不透毕炜的来意。
毕炜沉思了一会,忽道:“郑参谋,你援救粮队失利,我不曾责罚你,想必你已猜到原因了?”
郑司楚心中略略一翻,原先他还只是个猜测,此时已是算定了。他道:“末将不敢说了然于胸,但也多少猜到一些。”
“噢,”毕炜的脸上似笑非笑,“说来听听。”
郑司楚吞了口唾沫,定定神,方才道:“粮草辎重,乃是军中命脉,毕将军身经百战,绝不会对此掉以轻心的。既然毕将军能只派五十人押送,带队的也不是什么名将,那只能说,这粮车只是诱敌之计。”
毕炜脸上一直似笑非笑,此时那种笑意忽然间一扫而空,道:“果然。你知道为何用此诱敌之计?”
“末将以为,敌军截断我军运粮队,定会在三日内发动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