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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在雨季祈雨的神秘老头
    在雨季举行祈雨仪式这档事看似很不合理,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如果平常没有好好练习,等到干季再来祈雨,技巧不圆熟的话就不可能成功。

    所以雨季祈雨合理。

    又,干季既然叫做干季,没有雨也很正常,祈雨也是多此一举,例如你在冬天临时起意要看熊,就别指望在林子里找,因为林子里的熊都挖洞躲起来冬眠了,真要看就要跑去马戏团,看失眠的熊踩龙球。不在雨季祈雨根本错过祈雨的

    实质意义。

    所以雨季祈雨合理。

    再来,如果观光客在干季付钱要求看祈雨仪式,其下场肯定是等不到雨,

    先不说观光客难掩“干!被骗了!”的失望与气愤之情,举行祈雨仪式的祭司也感脸上无光、民族自信心低落。

    所以雨季祈雨再合理不过。

    想通了以上三点,我抱着开朗的心情在一个大阴天与Jim来到某部落。

    Jim两三下就找到五个擅长在雨季祈雨的老人,看他们拼命推荐自己的模样,甚至破口大骂对方所用的祈雨术不道地(当然是Jim翻译给我听的),我忍不住问了祈雨仪式的价码。

    “三十盾一场雨。”Jim说,又补充:“如果付五十盾,就可以见识大雨。”

    我笑了,这几天下午都马是下大雨,哪天是下小雨了?

    “这样吧,他们五个人一起来,我付一百五十盾,我要看非常非常大的雨。”我说。

    但Jim将我的话翻译过去后,五个老人连忙摇手,表情凝重地说了好一些话。

    Jim解释,那些老人不愿意为了一点钱制造大洪水危急全村,那可是灾难。

    此时我颇为内疚,虽然是抱着好玩的心态(加上一百五十盾实在是个小数目),但我的举止完全是个自以为是的暴发户,完全忽略那些祈雨老人的专业精神。

    “好吧,那我付五十盾,由那个老人执行。”我指着一个看起来年岁最大的老人,他看起来很像樱桃小丸子里的爷爷“樱桃友藏”,颇有一股痴傻又和蔼的亲切感。

    其余落选的老人只好失望走开,还边走边吐口水泄愤。

    接下来,就是限制级的祈雨仪式。

    说是限制级,是因为我们要宰动物祭精灵。

    说明一下好了,甘比亚的宗教在人类学的划分中属泛灵论,各种自然现象都是由林林总总的精灵所控制,这些精灵并不是至高无上、不可抵抗的神祉,而是一种“有喜好的拟人化灵体”,挺人亲近的,例如中国的树神、石头公、河伯,或是由动物变化而成的类人灵体,如白蛇传里的白素素、聊斋里的狐仙。这些在甘比亚通通有!

    泛灵论将许多人类周遭的事物都神话化,但人类学通常并不称泛灵论为“宗教”的一种,而称其为“巫术”。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原始部落的泛灵论信仰不够资格被称为宗教,只能沦落为怪里怪气的巫术?

    不,不是的,是定义问题。

    在“宗教”的定义里对“神祉”的定位比较高,高到“人类无法通过任何方法或仪式,去改变神祉的意向”,例如路德教派的天选说 ,或大到整个基督文明、传统佛教 。

    也就是说,只要信仰体系中的“神”可以因为人类的“烧纸钱”、“拜拜”、“掷茭”等方法去了解这位“神”在想什么、甚至去改变神的旨意以符合祭拜者的现实需要,那么这位“神”其实很逊炮,其实是被祭拜者所操控的。

    在这定义下,祈雨这种跟神订立交换契约以达成目的的仪式,当然也是巫术的一种。

    我想这种定义跟订定人类学的总部是设在崇仰基督文明的西方国家有关吧,他们总是在吹捧自己时又不忘机歪一下别人。

    课上完了,现在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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