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当年意气不肯平
——出自《全唐诗》卷一百六十二·李白〈前有一樽酒行二首之一〉
「呃……我倒忘记了,韦势然也是你们韦家的人吧?」罗中夏看他们面色不善,不知情由,于是谨慎地问了一句。
曾桂芬沉吟片刻,方才慢慢答道:「此人与我们韦家……咳,可以说渊源颇深了。」言语之间,似是已经不把他当作韦家的人看待。罗中夏问:「那么他与你现在说的事可有关联?」曾桂芬道:「牵涉很大。」罗中夏一点头:「那您继续,到了韦势然的时候再详说便是。」
曾桂芬长叹一声,捂住胸口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又要犯心病。彼得和尚连忙掏出小药瓶来,却被她按了回去,摆了摆手示意说不要紧,然后继续说道:「原本族中觉得这事虽大,也无非是婚娶之议。谁料过了一个月,韦势然却伤重而回。族长问他怎么回事,韦势然说他去了龙山桥镇以后,查出那个秦波可能与诸葛家颇有勾结。诸葛家野心勃勃,向来与我们韦氏不利,他当下就劝大少爷要慎重。可大少爷已经被那个女子迷得神魂颠倒,任他如何苦劝只是不听。最后二人甚至不顾叔侄之情,大打出手。大少爷系出正脉,又怀有笔灵,竟把韦势然打得落荒而逃。」
「他的灵笔是什么?」罗中夏插了句嘴。
「裴剑笔。」
罗中夏不知这是什么典故,又不想露怯,就哦了一声,示意她继续。曾桂芬道:「这一下阖族大震,大少爷是韦家少主,秦波又是死敌诸葛家的人,这事就极严重。族长先后派遣了四、五批人前往龙山桥镇拘大少爷回来,结果派去的人全都不知所踪。韦家的震惊可想而知。最后,大少爷的父亲韦定邦亲自带着族中几名长老前去。」
「韦势然呢?」
「当时他已经养好了伤,也在老爷的队中。」曾桂芬回答,然后继续说道:「那一战,至今想起来都让人心痛不已。韦家的长老固然都是强手,可大少爷是个不世出的天才。老爷和族中的几位长老经过一番苦斗,始终不能制服他。后来韦势然出了个主意,他们抓住秦姑娘,意图逼大少爷投降。大少爷突然发难,一时狠手将老爷打成重伤,随后带了同样受了重伤的秦姑娘逃走。族中长老去追,却尽皆死在了大少爷的手里,只有一个人逃了回来。」
「就是韦势然?」
「正是。」曾桂芬双手不禁攥紧,面露愤恨之色,「韦势然借口说是侥幸逃脱,老爷是何等智慧,很快就识破了他的谎言。原来韦势然此次随大队来龙山桥镇,却瞒着老爷别有私心。」
「那地方能有什么私心啊?难道他也找了个二奶?」罗中夏话一出口就觉不妥,曾桂芬倒没什么不快,沉声道:「你要知道,龙山桥镇却非寻常之地,这里历代都是当涂的治所。这里以南五公里,有一个地方,叫做太白乡。」
「啊?」罗中夏想到了什么,胸中一振。
「不错,太白乡那地方,就是谪仙当年仙逝之所,也是笔冢主人炼化青莲遗笔之处,处处有太白遗迹。韦家和诸葛家历代以来,都不遗余力地在此地寻找,希望能找到一星半点关于那枝青莲笔的线索,只是始终没什么结果。于是这一百多年来,两家渐渐放弃了搜寻——但太白乡始终是个敏感地带。
「据后来分析,韦势然大概是通过大少爷发现了太白乡的什么秘密,想独获其得,于是故意挑唆大少爷和族里的关系。可惜老爷那时身负重伤,被他逃走……经此一役,大少爷和那秦姑娘不知所踪,老爷至今残废在榻,而韦势然被族长革了他的族籍,从此再也不曾出现过。」曾桂芬顿了顿,指着罗中夏补充道:「……直至今日。」
「那个秘密,大概就是和青莲遗笔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原来韦老头果然骗了我。」罗中夏心中说不上是愤怒还是如释重负,他舔了舔嘴唇,疑惑道:「那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