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最后的自私
杂。那里有她的家人、弗林戈领主的姐姐和管家泰米格斯特,大家都站在那儿冲着她微笑。玛萝达还看到了莱恩·木门穿着他最漂亮的衣服守着大门,满脸喜气洋洋,而在花园的最后面站着的是高阶守卫科洛尔·瑞斯腾,一位海姆更为年长的牧师,弗林戈请来的玛萝达的救世主,他身穿着闪亮的盔甲,头戴插着羽毛的露颊头盔。
为了今天的盛典所作的准备是多么的奢华啊!普里西拉已经把她的夏季花全都更换成了秋天才会盛开的菊花、kapht和万寿菊,尽管事实上只有最前边的一排是完全灿烂盛开的,但女士还是想了办法,用一些色彩鲜艳的小旗做了弥补。破晓之前刚下过雨,但是云层已经不是很厚了,只留下了一种清新的气味飘溢在空气中。矮墙上残留的水迹,以及花瓣上的水珠,都因捕捉到清晨的阳光而变得闪闪发光。今天甚至连从远洋上吹来的海风闻起来都显得那么新鲜。
玛萝达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她即将成婚,之后就不必再担心受到什么威胁和伤害了。她现在什么都不怕,除了担心在登上婚礼台时被自己的脚绊倒,那是一个小台子,装饰着战争时代时使用的铁护手和一面织锦挂毯,上面绣着一只蓝色的眼睛图案。只有当玛萝达抬眼看到她母亲闪亮的脸色时,她的自信心才得到了支持,因为科洛尔·瑞斯腾的那位年轻助手的的确确已经在这位女性身上产生了某种奇迹。玛萝达曾经担心她母亲的病况可能会阻止她出席这次典礼,但是现在她的面色是如此红润,她的双眼闪烁着健康的光芒,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如此地享受生活了。
喜气洋洋的气氛带动了她的心情,所有关于她那个秘密的惧怕都被逐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年轻的姑娘开始走上婚礼台。她没有被绊倒。完全没有。那些观礼者的印象是玛萝达看上去就像是飘上了台阶,一个完美的新娘——如果她的腰稍微再细一些的话,他们全都相信那不过是一种年轻姑娘不注意饮食所体现出来的最终迹象。
站在那些地方官员的傍边,玛萝达转过身看着弗林戈的出现。他一路大步走上前来,身上是一整套奥克尼城堡守卫司令官的制服——一套闪亮的交织着金色浮纹花边的盔甲,头上是一顶插着羽毛的头盔,一把造型和他十分相配的大剑挂在腰间。围观人群中有人开始大声地喘气,妇女们笑声地窃笑着,玛萝达则再次相信自己同这个男人的结合可能不是那么坏的一件事。对她而言弗林戈是多么的英俊啊,不单单是指现在的样子,因为她了解领主内心的真正温柔本质。他那夸张的军人装可能并不会让他比看上去更帅气多少,但是他的确已经给玛萝达留下了一种令人印象深刻的高贵形象。
一直微笑着的弗林戈同她一起站到了高杰牧师的身边。这位虔诚的神父开始主持典礼,庄严地指出在场的所有参加者都将成为这次婚礼神圣的证婚人。玛萝达的视线则没有汇集在弗林戈领主身上,而是投向她的家人。整个典礼进行过程中科洛尔·瑞斯腾的每一句祈福她几乎都没有听到。直到某一时刻,她被塞给了一个盛满酒的圣杯,要求吸吮之后再递给弗林戈领主。
小鸟在他们身边歌唱,鲜花是如此的娇艳多姿,一对新人郎才女貌满心欢喜——这是个让奥克尼所有姑娘都妒忌的婚礼。每一个没有参加婚礼的人都被邀请去城堡大门外向这对新婚夫妇致敬。公众看待那些少数的幸运者,实际上跟看待一件能激起大家快乐的展览物是没有区别的。只除了一个人。
“玛萝达!”
喊声划开了早晨的空气和一大堆围观的笨蛋,从城堡东面的悬崖传了过来。所有的眼睛齐齐地转向了声源处。那里站着一个孤独的身影,肯定不会错,那个双肩下垂的身形是贾卡·斯库利。
“玛萝达!”愚蠢的年轻人再次喊道,这名字听上去就像是从他撕裂开的内心深处飞奔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