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失踪
仅仅是动物。”他又加了一句,期待着自己的话得到确认。
“有判断力的人不会这么说的,不管——”劳伦斯刚一开口,就被塔肯短暂而轻蔑的笑声打断了。
“恰恰相反。”他说,“他们更愿意认为你是一种不是说英语这种语言的动物,或者至少是一个不值得注意的动物,你最好培养一种高音。”说到最后几个词时,他的声音发生了变化,变成了特别流行的有气无力的方式。
“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说话方式。”泰米艾尔怀疑地说道,他尝试着重复了几次最后这个音节,“对我来说,这种语言太特别了,它应该和人说话时有所区别,学会说这种语言肯定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可以雇用一个翻译者准确地说一些吗?”
“是的,他们被叫做律师。”塔肯温柔地笑了笑说。
“我当然不认为你模仿这种特殊的方式是可取的。”当塔肯从消遣中恢复过来后,劳伦斯淡淡地说,“你最多只能给邦德街上的那些家伙留下深刻的印象,如果他听到这话不跑掉的话。”
“这是事实,你最好把劳伦斯上校作为你的楷模。”塔肯歪了歪头说道,“就是一位绅士应该怎么说话,我相信任何一名官员都会同意这个观点。”
在阴影中,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劳伦斯感到好像他正在隐晦地嘲弄自己,或许没有什么恶意,但却激怒了他。“我看你已经对这个主题进行了研究,塔肯先生。”他有点冷淡地说了一句,塔肯耸了耸肩。
“如果说必要性是一位严厉的老师的话,它也是一位彻底的老师。”他说,“我发现人们总是渴望着否定我的权利,但总是没有给他们提供一个便利的借口来解雇我。慢慢地,你也会发现这个问题。”他对泰米艾尔补充道:“如果你想坚持自己的权利,拥有权力和特权的人是不会愿意和你分享权力和特权的。”
在许多场合中,劳伦斯也这么说,但在塔肯话语的背后,冷嘲热讽的性情使这些话更加真实、更有说服力:“我相信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得到公正。”泰米艾尔不太确定、有点困难地说道。劳伦斯发现,他一点也不愿意看到泰米艾尔从内心深处采纳他自己的建议。
“公正是昂贵的。”塔肯说,“这就是为什么世上的公正那么少,只有那些拥有足够的财宝和影响力的少数人才能够得到它。”
“或许这只是在世界上的一些角落里。”劳伦斯不能忍受这些话,说道,“但谢天谢地,我们英国有了一套法规,这些法规可以阻止那些拥有权力的人滥用自己的权力,成为残暴的统治者。”
“或者这只是将暴政放到更多人手中。”塔肯说,“我不知道中国的体制有什么不好,这对于邪恶的君主也有限制,如果他真的邪恶无比,人们就会推翻他。议会中一百个腐败的成员也可以不公正地行事,甚至可能更加不公正,而且不容易根除。”
“这样的话,你把波拿巴放在什么级别上?”劳伦斯质问道,此时他的口气变得越来越愤慨,显得很不礼貌。这是一件抱怨腐败或者提出明智改革的事情,而另外一个人却把英国的体制与绝对的专制混在了一起。
“作为一个人,一个君主,或者一种统治体系?”塔肯问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法国有比其他地方更多的不公正。选择对贵族和富人不公正而对平民有利的体制,那真是狂想家。不过,在我看来这样并不坏,或者,在这件事上,可能会持续很长时间。至于其余的事情,我尊重你的判断,先生。你会为谁上战场?出身高贵的乔治国王还是来自科西嘉的炮兵第二副官?”
“我将听从纳尔逊男爵的命令。”劳伦斯说,“我相信不会有人说他喜欢波拿巴胜过喜欢荣誉,但他把才智都贡献给了国家和国王,从容地接受他们给予他的奖励,而不是让自己成为一名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