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里想着,有了一丝甜美的酸楚。在死亡隔绝的生命两端,她找到一丝延续的灵魂。她觉得自己不孤独了,她的漂泊和因此而产生的不安在此刻也显得水到渠成了,她绕了一大圈,最终回归到妈妈的路上。
可是妈妈是为什么呢。她想不明白。自己的困扰很明显是被地球生活方式改变了,可是如果妈妈也经历了和自己一样的挣扎,最终选择了不归属这个结果,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很想再多看一看妈妈的资料,可是纪念册上没有更多的了。她将它端端正正地放回桌上,转过身,想去旁边的书架上寻找其他资源。
就在这时,她借着月光,看见月牙桌旁暗处摆放着一束白色的花。花是百合花,包装是素净的绿色绒纸,摆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她刚才进来时没有看见,现在突兀地闯入眼帘。
她走过去,拿起花束,花下面有一张卡片,卡片是爷爷的笔迹,上面只有三个字:
她心怦怦跳了起来。
原来爷爷已经来过了。虽然没能一起晚餐,可是已经来过了。
她反复地看着那张卡片,感觉很奇怪。在月光的明亮照耀下,卡片显得苍白,黑色硬挺的钢笔字赫然醒目。
她猜想它的意义,但完全没有头绪。爷爷做了什么需要父母原谅的事呢,爷爷那天看着父母的照片,明明是那样慈爱而悲伤。
她又看了看那三个字。突然好像被电流击中了。
她头脑中出现了下午在门厅里爷爷说话时的脸色,那一瞬间,她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看到过爷爷从前的录像的。是在临走以前,临走前两个月。她想在小客厅看电影,忽然触动了刚刚播过的另一段片子。是爷爷和整个骚动议会大厅的镜头。她看到了爷爷冷峻的脸,走进大厅,镇住所有骚动的人。她还没看清,爷爷就出现在客厅门口。她连忙将录像关上。
过了一个月,她就被通知要去地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