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勉强看见,画风不错,有点儿半坡彩陶的意思。”夏明若努力仰着头,“相机呢?”
“没带下来,等会儿上去拿。”楚海洋问,“画的是什么场景?”
夏明若说:“比较像战争和祭祀,一场大战,抓住俘虏,举行神秘仪式,然后砍头……你往前走走。”
楚海洋就向前走两步仔细看。
“哦,还真斩首了!”夏明若说,“批量斩首。”
“真够干脆的,”楚海洋问,“没文字吧?”
“没有,画上有牛。”
“部落驯养了牛?”
“然后骑牛打仗。”
两人研究来探讨去,最后夏明若说:“海洋啊。”
“嗯?”
“大叔不见了。”
楚海洋也仰着头:“发觉了。”
夏明若边看岩画边问:“不去找他?”
“算了吧,”楚海洋说,“刚才我还想呢,你不让他下来他早晚还是得下来,还不如快些撵他走,免得到时又吓坏了小陈,这大叔可危险了。”
“你说洞里那人是不是他杀的?”夏明若从楚海洋身上爬下来。
“可能还真不是,那倒霉家伙估计早就被人打死了,大叔看样子刚从下面钻上来。问题是:大叔怎么跑到下面去的?是另外有通道还是先行一步下去了?”
夏明若摇头说:“我不知道。”
楚海洋也想不通,最后说:“管他呢,咱们先去找娘娘。”
娘娘啊娘娘,你在哪里?
这两人在黑暗中走了三小时,烧光了三支蜡烛换了两节电池,终于听到水声后,才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被骗了。
“溶洞,地下河,矿物质,大自然啊,多么瑰奇!”夏明若蹲下感慨地说,“我怎么不是学地质的。否则现在还不跟老鼠掉进了油窝似的。”
过一会儿他又担心起小陈来:“半夜里把他留在棺材洞中,没事吧?”
楚海洋突然把手电关了。
但还是晚了,一道突如其来的光线照在他俩脸上,刺得人睁不开眼,等看清了,便发现有黑洞洞的枪口隔河相望。幸好老黄没跟来,此行真比想像中危险。
“哎哟!”夏明若立刻站起来做投降姿势。
“苏联产的冲锋枪,”楚海洋眯着眼睛说,“咱们遇见熟人了。”
“过来。”对岸的黑影也有两个,前头那个高声地说。
这边两个赶忙夹着尾巴就往河里蹚,边蹚边学着某人口气说:“哎哎,自己人,自己人!”
过会儿发觉那“自己人”被捆了个结实,也在对岸蹲着呢。
夏明若打招呼说:“大叔,又见面了。”
大叔说:“幸会,幸会。”
点燃火把,对方把两人拉起来搜身,连插在鞋帮里的短刀都被找出来扔了,所以刚才忘带蟠螭刀反而成了件好事。搜完身开始逼供,夏明若心惊胆战地躲开枪口,刚想说话,大叔便抢先一步胡扯了:“我的两个外甥。”
“李二狗。”大叔用嘴努努楚海洋。
又努努夏明若:“李三狗。”
楚海洋和夏明若同时撇开头暗骂声“你奶奶的”。
“李老盗,”为首的那个说,“你外甥可真不少啊。”
“呵呵,”大叔讨好地笑,“主要是我妹妹会生,英雄妈妈,人多好干活嘛,咱们响应毛主席号召。”
“你是人多好盗墓。”为首的说着就把枪举起来了,“你这辈子也算盗出名堂来了,也积积德,留点儿好东西给后辈吧。”
另一人飞快拉住这为首的说:“豹子,等等。”
豹子问:“干吗?”
另一人说:“他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