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芭比,芭比开门
,只要带上了电子两个字,就没有可以挡得住我的。准确地说,没有可以挡得住我手里这无双法宝,它使将出来,横扫天下,所向披靡!那就是——芭比造型电动牙刷!
我今天带它出来换电池,那两支牙刷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搞些什么,三天两头没电。不过歪打正着,正好让我看看这电子锁何方神圣,挡得住我家超级尤物芭比的热力进攻。
把芭比往电子锁上一放,我拉着南美下楼回避,隐约听到它甜得吓死人地开始套近乎:“帅哥,一把锁啊?”
我严肃地告诫南美:“千万不要告诉瓜瓜,就是另外一个牙刷,它要是知道了,我的牙齿就完了。”南美翻翻眼睛,嘀咕道:“那是牙刷吗?”
过了十几分钟,楼上就传来一声呼哨。我们赶紧上去,芭比跳回我手心里,一边还含情脉脉地回头软语:“哎,等我呀,我再来看你。”电子锁要是有骨头,估计已经酥了一半,不但“咔”的一声开了门,还殷勤地叮嘱我们:“两个老人在阳台上晒太阳,你们轻着点。”
我进了门,心里对天发誓,明天我就去买一大铁锁,灌铜汁的那种,买不到我自己做一个都成,是古老了一点,但是讲义气啊。
偷偷摸摸溜进去,隐约听到蓝蓝的爸妈在阳台上聊天,屋内很安静。从南美的表现看,她一定是个惯偷:不但没有半点紧张,还皱着眉头到处走,自言自语批判人家家具配色不到位啦,百合花的根都烂了也不换水啦,地毯上有水果污迹该洗啦呀。我心想莫非你做贼的时候还兼职搞室内装修设计?这也未免太离谱了吧!
这里我来得虽不多,家具却都是我向蓝蓝求婚后和她一起买的,想的是她离开家以后老人家可以住得舒服一点。家具檀色镶银,仿佛还散发着当日欢聚的气息。
我正在全情缅怀,南美已经轻车熟路地进了卧室。正要跟进去,突然听到阳台上飘来我的名字:“关东西。”对一个人来说,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一定是他的名字。对于我来说,这声音由于稀少,尤其值得珍惜,简直要录下来不时回放才好。可惜录音笔去当卧底了,大好机会,转瞬即逝,痛心啊!
我凑近去仔细听,蓝蓝的爸爸正讲道:“也算是好好的一对,蓝蓝也是,儿子都生了,计较人家模样,男人是这样啦。”知音啊,我激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然而蓝蓝妈表示反对:“我的女儿,样子好,当然要挑个好的,当初我就说了她要后悔。现在这个不错啊,也有钱。”
我摇头叹气:头发长,见识短,人家是同性恋啊。身为一个女人,难道你不应该恨同性恋吗?抢了你们的饭碗啊!
幸好她又中肯地接着道:“这个诺曼呢,就是有点古怪,这么久了,也不见他和蓝蓝在一起多亲热,倒是一来就抱着历历不放。”
老头立马驳嘴:“爱屋及乌嘛,喜欢蓝蓝就喜欢她儿子啦。”
听得我无比生气,喂,关历历是我儿子!长得很像我,真的很像我呀。虽然这对蓝蓝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还在母婴医院里的时候,每到探望时间,她就神情无限彷徨地站在一堆小孩中间,都两个月了还分不清哪个是自己的。
正准备跳出去跟老头老太太理论一番,南美突然从卧室里风一般卷出来,一把把我拉进去,她说:“老关,有古怪。”
南美口中所谓的古怪,并不是一个模样标致的姑娘从十九楼空荡荡的窗户外一头扎进来抢你的面条吃,而是一个二十九岁的女人——比如蓝蓝——居然会写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