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楼
一一住过去,少不得能玩上半年。你们须带我多见识,嗯,就算安排相亲也可……要是你们不管我,将来我老来孤苦无依,就是你们害我!”
紫颜和傅传红面面相觑,墟葬熟识蒹葭的脾性,笑道:“我早算过,你尚有好些年才会红鸾星动,如今不如随心所欲,将来多个人管你,想快活都不能。”皎镜也笑道:“你想嫁人,不如考虑我,无垢坊缺个少奶奶……”墟葬与蒹葭听了,笑作一团,并不理他。
紫颜咳嗽一声,心想再听蒹葭的私事总不妥当,况且沉香谷就侧侧和他两人,无论如何也难帮她觅得佳婿,当下说道:“大师请容在下先行告退,姽婳找我俩有事,我们去去就来。”
从敬香亭走出,两人一路无话,快到藏香房时,不约而同大笑。与傅传红纯是大出意料的偷笑不同,紫颜隐隐在担忧,蒹葭不想留在霁天阁,姽婳恐怕无法辞去阁主之位。他暗自筹算,连傅传红惊叹刚才种种也没入耳。
有其徒必有其师,见之前对蒹葭的假想太过正常严谨,紫颜心中一动,如易容前先有古板成见,必难以抓住其人的神韵。傅传红叹道:“好在我没冒失替蒹葭大师作画,否则,往端庄、娴雅处落笔,就要落了下乘。”
紫颜道:“你作画前,不和人交谈?”傅传红无奈摇头,“画寻常人有这工夫,如在后宫,怎能和妃子们调笑?每隔一阵就要入宫受罪,恨不得学你们,找个奇山异水处隐居。”
“是谁要隐居?”姽婳朗声迎面走来,傅传红立即收声,上下打量。
怎样也看不腻的容颜,每回皆若初见,被她眼中那分璀璨惊艳。像是天地间神妙的乐音,姽婳眼底有最吸引他的明媚,双目相交,便“铮铮”地撩拨他的心。
傅传红不能自已地凝看,紫颜知他见了姽婳就成呆头鹅,代他答道:“某人闲极了乱说,要是你跟我四处游历,他马上就放弃隐居想法也说不定。”
此时,一群男女弟子跟随姽婳来到房外,夙夜和青鸾各捧了香料在手。傅传红嗅着香气撩人,不免艳羡,对姽婳道:“他们求了什么香,我也要。”姽婳指了藏香房掩上的门,挑眉说道:“要香不难,先得进门去。我身后有二十五名弟子,其中五人各有一把钥匙,合起来就能开启这道门。你要有本事进去,就从中找出这些人来。”
傅传红放眼一看,美貌的男女制香师们衣着面容相近,无不看好戏似的等了他。紫颜问:“算上我么?”姽婳道:“你要帮他也成。”紫颜嘻然一笑,朝她欠了欠身,走到夙夜旁边,小声说了一句。夙夜微笑着拍拍他的手,姽婳嘀咕道:“你们不许作弊。”夙夜举起两手,示意无物。
傅传红拉过紫颜,两人簌簌低语,姽婳和青鸾好奇望着。这两人眼力再好,毕竟无法通灵,决计看不穿谁身上带有钥匙。傅传红和紫颜商量片刻,居然哈哈一笑,面露得色地扫视那二十五名子弟。众弟子满腹悬疑,见画师独自悠然地走近,向每个人微笑招呼。
众弟子慌不迭拱手,傅传红跟每个人寒暄完毕,走到姽婳身边,掏出五把钥匙,道:“你要的是这个吧?”众弟子无不惊慌失措,姽婳和青鸾也诧异不已,心想傅传红几时学会了空空妙手,不露痕迹地把钥匙偷了来。
傅传红两手一合,收起钥匙,回首问紫颜:“可瞧清楚了?”
紫颜笑道:“再明白不过。”走到藏有钥匙的五人面前,一一指了出来。这几人乍见傅传红手中有钥匙,立即摸向口袋,确认钥匙是否被盗了去,紫颜目光如炬,自然一眼看破。傅传红对姽婳道:“喏,这下可以求香了罢。”摊开手,是五片树叶。
夙夜若无其事地看向别处,像是与此无关。姽婳道:“又被你们骗啦!”傅传红不知她言中所指,忙摇手辩解道:“我绝无骗你之意!是你的香好,我们定要讨上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