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国师
僧官道:“不敢不敢,小僧先得告知老爷一声,当今国王对两个国师言听计从,但这两个国师却水火不容。老爷明日去了,可要审时度势才是。”
悟空顿时有点儿发晕,什么叫“国王对两个国师言听计从”?敢情乌鸡国王还没被推到井里,而明明一个国师,怎么变成两个了?
僧官见悟空出神,知道自己这番话定是有用,他见过悟空本事,眼下只想着刻意讨好,便道:“大国师来了一年左右,乌鸡国内迁来了一个大户人家,这人家主人姓秦,也是修道的。我等也不知内情,只知道秦家和国师斗了一场,好似不分胜负,国王又将秦家主人封为了二国师。”
悟空微微皱眉,怎么又出来个姓秦的,这又是何方神圣?
僧官道:“都说大道同源,可这两个国师偏偏不可,一个说东,另一个定要说西,弄得国王也甚是头疼。”
悟空隐隐觉得,乌鸡国王之所以保住了性命,定和这个神秘的二国师有关。
僧官又道:“本来我这山门紧闭,里面锁得死死的,任谁叫也不开的。前日里二国师来此拜了拜佛,临走时斥责我一通,叫我不准再锁山门,所以今日那俊俏长老才能径直来到大雄宝殿。”他看了看悟空,又紧接着道,“便是锁了自然也拦不住老爷。”
悟空哈哈一笑:“好,听了许多,受益匪浅,多谢了!”僧官连道:“不谢不谢。”再抬头时,悟空已是人影皆无。
僧官见悟空也不是十分凶恶,拿起经文来念了几段,这才安心睡了。
悟空来到院中,只见月光皎洁,玉宇深沉,真是一轮明月高照,大地分明。
借着凉爽夜风,悟空理了理思路。文殊菩萨是青狮精的后台,这自然再无异议;他命青狮精传弥勒经文,乃是为东来佛祖收拢造化之举。而东来佛祖屡次三番阻挠取经,如来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虽然在中,如来在此处并未插手,但还记得观音在平顶山与自己分别时,曾经催促过取经进程。由此看来,这个姓秦的二国师,很有可能便是如来或者观音派出来的。
二国师前日来宝林寺拜佛也并非凑巧,他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打开这道山门,以唐僧逢庙必拜、见佛烧香的秉性,必定要入寺看看。说不定这个僧官的一番话,也是二国师教给他的呢。
既然多了个二国师,那青狮精便不好下手,观音或者只为协助悟空擒住青狮精,却不想误打误撞,反令乌鸡国王免遭三年水浸之难。这可真是环环相扣,一处动则处处动。
悟空始终想不明白的是,那个东来佛祖凭什么能和如来叫板呢?唉,西天那处水深几许,自己此刻是探不出来的。东来佛祖既为未来佛,又岂会是鲁莽之徒?自己倒咸吃萝卜淡操心起来。
悟空在屋外坐了整整一夜,月光映在身上,这个可上天入地的混元金仙,其实却是这个世界中最寂寞之人。他所想所思,只能独自揣摩,却不能和任意一人说起,这是何等的孤独?
天色微明,唐僧便推门出来,他见西方皓月虽将落,却也将地上照得通明,便吟道:“皓魄当空宝镜悬,山河摇影十分全。琼楼玉宇清光满,冰鉴银盘爽气旋。”
悟空赞道:“师父好才气!”
唐僧才看见悟空,喜道:“我这凡胎肉体,只有床上睡得最踏实。”
悟空问道:“师父一夜无梦?”
唐僧道:“哪里还顾得上做梦?沾了枕头便睡了,此刻真是神清气爽,正好赶路。”
悟空暗道:“那国王果然逃过了一劫,不然必来寻唐僧喊冤。”
师徒一众在宝林寺用了早斋,便牵马离了寺院,直往西面乌鸡国而去。四十里路,按估算也用不上一个时辰,唐僧信马由缰,白龙马撒开四蹄奔开去。悟空见前方宽敞,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