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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只是告诉他下月底在苏伊士相会,并未透露一直到马斯喀特……为此公证人后来还遭到那不讲信义的家伙一顿训斥。

    昂梯菲尔师傅甚至明确说:

    “既然,您的主顾让您参加遗产的挖掘,您就去好了。但,鉴于我根本不想与您的见习生以及您深交,即使情况迫使我们非要一起旅行,那我们也得各行其道!”

    这婉转的申告,我们便更了解圣马洛人的倔强性格了。

    因此,萨伍克和勃·奥马尔在“斯特尔斯曼”号出发前,便离开了圣马洛。在西坡船长的旅客中没有这二位,原因也就在于此。这一点,谁也不会埋怨。很清楚,公证人既怕不参加挖掘财宝,丢掉酬金;又怕当萨伍克所驱使,不得离开昂梯菲尔师傅。他其实已提前到了苏伊士,在那儿焦急地等待着。

    “斯特尔期曼”号沿法国沿岸快速航行。由于陆地的遮挡,南风吹来对船的颠簸并不算大。吉尔达在自我庆幸,他打算就此机会研究一下命运让他走过的各国的风俗习惯。但是,毕竟是他生平第一次远海航行,他生怕会晕船。因此,他总用好奇而又恐惧的目光,扫视着那水连天、天连水的尽处。这位内河船老大,当他在甲板上踱步时,他既摆不出海员的架势,也没法应付船体的上下起伏和前后摇晃。他那只习惯站在驳船上的双脚,很快就站不稳了。于是,他坐在船尾楼舵的凳子上,或抢时而依或抓船栏杆,那副忍耐的样子,却招来了不知心疼人的皮埃尔·塞尔旺·马洛的失礼玩笑。

    “喂!驳船长,怎么样?”

    “直到现在,我还可以。”

    “嘿!嘿!……我们是在沿海岸走,只能算是内河航行。好比是,你还在‘可爱的阿美丽’号上。要是来一场大的北风,大海就会把小船掀起。那时,即使有跳蚤咬你,你也顾不上去搔痒了。”

    “我身上没有跳蚤,朋友。”

    “这只是一种比方,等我们一离开海岸,到了海上,你看着吧。……”

    “我想我会生病?”

    “一场大病,我敢打赌!”

    昂梯菲尔有他说服人特有的本领,这是公认的。因此,朱埃勒想改变一下这些预言,他说:

    “我叔叔言过其实了,特雷哥曼先生,您不会病的……象……”

    “像一个小海豚?……但愿如此。”驳船长一边指着尾随着“斯特尔斯曼”号后边,那跳来跳去的大海中的两三个小丑,一边答道。

    天黑了,轮船驶地布列塔尼角,进入了夹在隆起的海岸之间的福拉运河。尽管有风,大海却是平静的。乘客们8~9点钟都回舱睡觉去了。夜间,船驶过了圣马丽角、布雷斯特地峡、杜瓦尔纳内兹海湾、塞纳急流、穿过伊鲁瓦兹,向西南方向驶去。

    驳船长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死了。幸好是南柯一梦。早晨,尽管船左右摇摆,前后颠簸,在浪峰之间上下起伏,他就要把大海航行中能遇到的各种趣闻铭刻在记忆里。

    于是,他出现在船梯的最后阶梯上,露出半个身子。他仰靠在甲板的横栏上,面色苍白,近乎虚脱,就像酒桶咕咕往外冒酒似的,向前滚着。他看到了什么呢?

    皮埃尔·塞尔旺·马洛自己呢,在穿过布洛涅海峡到福克斯通时,也在颠簸的船上直筛糠,如同一位娇嫩的英国贵妇遇上了坏天气。

    陆地和海洋上所能听到的谩骂,昂梯菲尔师傅全盘端出来了!在船颠簸得最利害时,看见他的朋友却表情安然,面色似有些红润,好象一点也不感到恶心似的,他骂得更凶了。

    “是的……五雷轰的!”他喊道,“这可信吗?……10年没上船,我……竟然比一个驳船长还病得利害!”

    “不对!我可没病。”吉尔达·特雷哥曼微微一笑说道。

    “你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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