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正朝奥兰驶来,其中一艘船已不足3海里。是不是“阿洁莱”号?如果不是女儿,那肯定就是母亲变得迫不及待。实际上,路易丝并不认识这个随着涡轮每转一下,就会靠近她一步的年轻人,或许“阿洁莱”号最好开倒车返回……
“快6点半了,”埃利萨尼夫人提醒说,“我们下去吧!”
“我跟你后边,妈妈。”路易丝回答道。
沿着直通码头的大街,母女俩朝港口走去。在码头上几艘远洋轮正在像往常一样抛锚停船。
埃利萨尼夫人问一位朝码头走来的港口官员,“阿洁莱”号是否到达了。
“是的,夫人,”这位官员回答道,“半个小时后进港。”
埃利萨尼夫人和女儿环视了一下港口,港口北面的山丘挡住了她们的目光。
20分钟后传来阵阵汽笛声。远洋轮绕过1公里长的防波堤,缓缓停在拉木尼要塞脚下,经过几次反复后,稳稳停在码头后边的船位上。
当栈桥连接后,埃利萨尼夫人和女儿上了船。埃利萨尼夫人张开双臂拥抱了德斯兰戴夫人,以后又拥抱了德斯兰戴先生和阿卡托克。而此时路易丝像所有其他懂事的年轻女子一样,保持矜持的姿态。
“啊!亲爱的尊敬的夫人,我们从佩皮尼昂到现在一直没见面,不是吗?……我好想念你,埃利萨尼夫人,还有路易丝小姐……她又长高了。啊,对了,应该吻一下,不,两下达当脱的这位好仆人。”
如果说帕特利斯希望他的主人在开始行家庭见面礼时,能像世上男人一样行为稳重,那么他就要大大失望了。当帕特利斯表情严肃,恰如其分地退回一步时,克劳维斯·达当脱的嘴唇砰地一声贴在了埃利萨尼夫人干瘪的脸颊上,就像面色棍敲在了鼓皮上。
当然了,路易丝没有避让德斯兰戴夫妇的拥抱。而从不拘小节的达当脱先生却没有给这位年轻姑娘父辈的亲吻,而是给了她美好的祝愿。
至于这位阿卡托克,他向路易丝走上几步,像一个机器人行了一个礼。整个行礼只不过是牵动了一下脖子的肌肉,点了一下头而已。随后向后退去,一言不发。
年轻姑娘不禁鄙夷地撇了一下嘴。这一动作克劳维斯·达当脱没有发现,不过却没有逃脱马塞尔·罗南和让·塔高纳的眼睛。
“喂,真没想到能看到这样一位美人!”马塞尔·罗南对让·塔高纳说。
“真的,是很漂亮。”让·塔高纳接着说道。
“难道要嫁给那个笨蛋?”马塞尔·罗南问道。
“绝对不可能!”让·塔高纳大声说道,“愿上帝保佑我,为了不让她嫁给这个笨蛋,我宁愿违背自己永远不结婚的誓言。”
是的,让·塔高纳发过这个誓言,至少他说过。总之在他这个年龄,说的总是比做的多。而马塞尔·罗南,他没有发过这样的誓言。不过都无所谓!他们两人来到奥兰是为了参加非洲第七骑兵团,而不是为了娶路易丝·埃利萨尼小姐。
再顺便提一下——也是为了以后不再提及——“阿洁莱”号在平稳舒适的条件下完成了从帕尔玛城到奥兰的航程。平静的大海像铺了一层油,使人以为把普罗旺斯的油都撒在了海面上。从东北方向刮来的微风吹拂着远洋轮左舷中部,吹拂着轮船支索帆,船首的三角帆和后樯纵帆,使轮船稳稳行进,从帕尔玛出发以来,差不多所有旅客都在一张餐桌上用了餐。最终海运公司会叫苦连天,抱怨用餐人数超乎寻常。
对奥利安达尔先生来说,用那不勒斯方式烹调的“图尔”鱼非常美味可口,并且用专业美食家的味觉品尝了地方风味的点心。
可以说每个人都安然无恙抵达了奥兰,甚至连到了巴利阿里群岛还难受不堪的德斯兰戴夫人也平安抵达。
尽管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