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有德为证
旧,没有遗漏审判前后任何情况。他既没有特别强调他在越狱后过着受到尊敬和值得尊敬的生活;也没有强调作为一家之长,丈夫和父亲,他认真地履行着义务。他只强调了一件事,——即没有人强迫他来马纳奥要求重审案件,为他恢复名誉。
一向对被告怀有成见的雅里盖茨法官没有打断他。他只是不断地一会儿睁眼,一会儿闭眼,仿佛同样的故事他已听过九十九遍了;当乔阿姆·达哥斯塔将他的回忆录放在桌上时,他连碰都没碰。
“您讲完了吗?”他问。
“是的,先生。”
“您坚持宣称您离开伊基托斯来到这里是为了要求重新审理您的案件?”
“我别无他求。”
“谁能证明呢?谁能证明如果没有人告发,从而被捕的话,您会主动投案自首呢?”
“至少有一样文件,先生,它不在我手中,但是它的真实性不容怀疑。”
“什么文件?”
“我写给您的前任里贝罗法官的信,我在信中通知了他我到达的日期。”
“啊!您写过信?……”
“是的,这封信应该已经送到这儿了,马上就会转交给您的!”
“真的吗?”雅里盖茨法官以怀疑的口吻说,“您曾经给里贝罗法官写过信?……”
“在成为首席法官之前,”乔阿姆·达哥斯塔说,“里贝罗法官曾是维拉·里卡的律师。在蒂如卡一案中,他充当我的辩护律师。他坚信我是无罪的。他曾尽力拯救我。二十年后,他成为了马纳奥的首席法官,我告诉了他我是谁,住在哪里,打算做什么。他对我的信任一如既往。在他的建议下,我离开了庄园,来到这里,亲自要求伸冤。但是他突然去世了,我也许没有指望了,如果雅里盖茨法官不能像里贝罗法官那样对我的话!”
听到别人当面对他称名道姓,法官差点儿一反常态地跳了起来,但是他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只是喃喃自语:
“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
显然,法官心中疑窦暗生,但是他没有流露出任何诧异的神情。
正在这时,一名看守走进屋内,将一封信交给了法官。
他撕开封口,从信封里取出一封信。他打开信,读了起来,皱起眉头,说道:
“乔阿姆·达哥斯塔,我不想向您隐瞒这就是您刚才提到的那封您写给里贝罗法官的信;它被转交给了我。因此,没有任何理由怀疑您在这一点上所说的话。”
“不光是这一点,”乔阿姆·达哥斯塔说,“刚才我对您讲述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不容怀疑的。”
“唉!乔阿姆·达哥斯塔,”雅里盖茨法官激动地说,“您声称自己是无罪的;但是所有的被告都这么说!归根到底,您只是提出了一些道德上的证据!您现在有物证吗?”
“也许有,先生。”乔阿姆·达哥斯塔说。
听到这句话,雅里盖茨法官站了起来。对他说,这太意外了,他在屋里走了两三圈才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