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行程的第一天
品种繁多的显花植物也颇为着迷。
这里生长有大片高大的罗望子树,奇高的含羞草,以及高达150法尺的猴面包树。有一些大戟科树高达2、30米,它们的树枝带刺,树叶宽6到7,树皮为双层,其中含有乳状物质。这种树的果实在成熟时,果核会裂开,核内16个小方格中会喷射出种子。另外,如果卡米不具备辨认方向的本能,那么他完全也可以依靠一种名为“西尔菲闹姆·拉西那多姆”的树来判断方位。因为这种小灌木根部那些卷曲在一起的叶子总是一面朝东另一面朝西的。
不错,如果一个巴西人迷失在这片森林深处时,他肯定会以为自己是正行走在亚马逊流域的原始森林里呢。在马克斯·于贝尔诅咒着那些树上的低矮灌木丛时,约翰·科特却只顾着欣赏这块碧绿的立体挂毯了。这里长着无数“弗里尼约姆”树和“阿尼约姆”树,另外还有20余种蕨类植物。哦!这么多树种!有的树木质坚硬,有的则木质稍软。不如斯坦利在《黑非洲之旅》中记载的,与多针树和冷杉的北极地区不同,这里的树木质地较为柔软。当地土著只需用这些树的宽大枝叶来修建临时休息的小茅屋就足够了。另外,这片大森林中还有大量柚树、鸡腰果树、绿心树、铁树,以及木质不会腐烂的洋苏木、乔木状的芒果树,堪与东非最漂亮的树相媲美的假挪威槭、野生橘树,树干像刷过石灰浆一样雪白的无花果树、高大的“木帕芙”树等等丰富的树种。
这些生长在湿热气候下的树木间距并不是很密,因此它们的树叶可以自由生长,不致于相互影响。如果探险车队的牛车那些厚度为一法尺的卷缆饰没有张开,那么,这些牛车甚至也能从中通过。千万条无止境的藤条像蛇一样盘绕在树干周围。树枝恣意地交错生长,或拧在一起,或弯垂成弓形,宛如无穷无尽的花彩装点在大树或是荆棘丛中。森林里,没有一根树枝不是与其他树枝互相交错的,没有一棵树干不是通过长长的藤条与其他树干穿连在一起的——这些藤条有的一直垂到地面,好像钟乳石一般!没有一棵树的树皮不是布满了又厚又滑的青苔——青苔上爬满了上千种翅膀上带有金点的昆虫!
在这蓊蓊郁郁的森林中,人们还不时能听到几声小鸟的啁啾或是猫头鹰的叫声。从早到晚,森林里的鸣唱声和嘶喊声不绝于耳。
鸣唱声是从无数只小鸟口中发出的华彩句和颤音,它们宛如夜莺的歌声,比战舰上海军下士所吹出的哨音还要更多样、更尖锐。置身于这个由鹦鹉、戴胜、猫头鹰、鼯鼠、乌鸪以及栖息在高枝上如同蜜蜂一样众多的蜂鸟组成的鸟类世界中,其喧嚣程度该是可想而知的……
而至于那不谐调的嘶喊声,则是由森林中不同种类的猴子发出的。它们是灰毛狒狒、长毛瘦猴、黑猩猩、山魈,以及非洲猿类中最凶猛、最可怕的大猩猩。卡米和他的同伴们可能是这些猴子在森林深处发现的第一批人类。可是,这些群居的猿猴并没有因此而对他们表现出任何敌意。我们的确有理由相信,从没有人类在这片森林中探过险,因为这些猴子对卡米他们有的只是好奇之心而非愤怒之情。而在刚果和喀麦隆的其他地区情况就不同了。人类早就到过那里。那里的猴子对那些在成百队土著或非土著帮助下的猎象者毫不陌生。这些猎象者的暴行是以无数人的生命为代价,而那些猴子正是他们暴行的见证人。
继午休之后,卡米他们在晚上6点钟又开始休息了。路很难走,到处都是交错盘绕在一起的藤条。将它们折断或是砍断需要花费很大气力。不过,有很大一部分道路水牛都走过,在荆棘丛后偶而还能看到几只——尤其是一些个头颇大的“翁雅”。
这些反刍动物一点儿也不可怕。不过,由于它们力大无比,因而那些猎人在打猎时也要防备避免被它们撞倒。猎杀水牛的最可靠方法就是:将子弹打在水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