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布吕诺听到了只是耸耸肩膀。
“不错,范·密泰恩,不错!”凯拉邦反复地说,“您穿着太合身了,这件长袍,这条头巾,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库尔德人,您只缺亚纳尔大人那样吓人的大胡子了!”
“我从来没有长过胡子,”范·密泰恩答道。
“你没有胡子?”萨拉布尔喊叫着问道。
“他没有胡子?”亚纳尔大人以最蔑视的口气重复了一遍。
“至少你几乎没有,尊贵的萨拉布尔!”
“那好,你会有的,”专横的库尔德女人又说,“我来负责让你长胡子!”
“可怜的范·密泰恩先生!”年轻的阿马西娇小声地说,同时温柔地看了他一眼作为报答。
“好!这一切都会以哈哈大笑而结束的!”纳吉布一再说,而布吕诺则犹如一只不祥的鸟那样摇着头。
第二天是9月20日,在沿着据说是吕居留斯为了把安纳托利亚与亚美尼亚各省连接起来而建造的罗马大道走了一段之后,这支小队伍乘着风和日丽的好天气走过了阿普塔尔村,将近中午时又走过了奥尔都村。这段路沿着一些雄伟的森林的边界,它们一层层地迭在丘陵上,树木的种类极其丰富,有橡树、千金榆、榆树、械树、法国梧桐、李树、杂种的橄榄树、刺柏、白色和黑色的桑树、胡桃树和埃及无花果。葡萄藤茂盛的就像温带国家里的常春藤,一直缠到高高的树梢。这还没算小灌木、山植树、小劈榛树、铁线莲、接骨木、欧植树、茉莉、圣柳;也没算各种各样的植物,开蓝色花朵的番红花、鸢尾、杜鹃花、山萝卜、黄水仙、马利筋、锦葵、矢车菊、紫罗兰、东方的细皮小柑橘等等。还有野郁金香,是的,还有郁金香!范·密泰恩看着它们的时候,尽管会引起对第一次婚姻的不愉快的回忆,却依然唤醒了他身上作为业余爱好者的全部本能!说实话,第一个范·密泰恩夫人的存在,现在倒成了防止第二个夫人的结婚企图的一种保证。毫无疑问,可敬的荷兰人是幸运的并且由于在举行第一次婚礼时已经结婚而幸运10倍!
经过耶苏恩。布卢安海角之后,向导带着这支小队伍穿过古城波雷莫尼尤姆的废墟,走向法蒂萨村,人和马匹都在那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一整夜。
头脑始终保持清醒的阿赫梅,迄今为止尚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从特拉布松出来到现在走了50多公里,在这期间没有任何危险威胁凯拉邦大人和他的同伴们。喜怒不形于色的向导在赶路和休息的时候,总是能聪明机警地摆脱困境。可是阿赫梅对这个人感到有些无法克制的怀疑,所以他在确保大家的安全方面决不掉以轻心,总是不露痕迹地保持警惕。
21日拂晓,他们离开了法蒂萨。将近中午的时候,位于从前的厄努斯河口的乌尼埃赫港口和它的建筑工地都落在右面了。然后道路伸展着通过长着大麻的辽阔原野,绕过一些在这段富有历史意义的海岸上全都覆盖着废墟的呷角,直到传说有过一个女骑士部落的特申贝普的河口。下午经过了泰尔姆村,傍晚到达古代雅典的一个移民地桑苏安过夜。
桑苏安是黑海东岸与欧洲通商的重要港口之一。尽管位于埃基尔一伊尔马克河口的锚地并不安全,港口的水也不够深,但这里的贸易却相当发达,并且把西瓜一直出口到君士坦丁堡。西瓜在当地被叫做野草莓,大量生长在周围的地区里。一个别致地建在海岸上的古老要塞,勉强防御着来自海上的进攻。
正在消瘦的布吕诺认为这些野草莓水分太多,根本不会使他强壮,所以凯拉邦大人和他的同伴们吃了个痛快,他却不肯尝一尝。实际上这个正直的小伙子不仅在发胖时已经备受考验,而且还在不断地瘦下去,连凯拉邦大人也不能不承认这一点了。
“不过,”他以安慰的口气说道,“我们就要到埃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