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个又一个的岛屿
老式村庄,二者形成鲜明的对照,也给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简而言之,这些欧式建筑舒适、卫生、外观华美。而在阿皮亚海岸边散落的低矮小屋,则掩没在优美的棕榈树中。
港口区热闹非常,也是群岛中人来人在最多的地方。汉堡商贸公司在这儿管理着一支船队。该船队的使命便是往来穿梭于萨摩亚岛与其周边岛屿之间。
如果英、美、德三国在该岛上的影响举足轻重的话,法国也有自己的代表:传教士。他们的名誉、忠诚和热忱在萨摩亚岛人中为法兰西赢得了良好的声誉。当他们看到米斯松山上那座小教堂时,一种满足、一种由衷的喜悦在我们艺术家心中油然升起。小教堂毫无新教教徒那种森严气氛。稍远处,小山丘上,有所学校。学校的三色旗插在最高处。
他们在边上走着,几分钟后,便被迎到法国人的房里了。圣母会的教士们以同胞的方式欢迎他们这些“法拉里”。法拉里是萨摩亚岛人对外国人的称呼。那儿住着三位神甫,他们奉命为米斯松地区服务。在萨瓦伊岛还有两位,当然这些岛屿上还有一定数量的修女。
与修道院院长谈话是多么地惬意啊!他已经上了年纪,长时间来一直住在萨摩亚群岛。能接待同胞,而且还是来自祖国的艺术家,他是多么愉快啊!他们交谈着,不时停下来喝点米斯松地区特有的清凉饮料。
“首先,”老人说,“孩子们,别认为我们这些岛屿都是野蛮的。在这儿,你们找不着那些有吃人习俗的土著人……”
“直到现在,我一直没遇到过这种人。”弗拉斯科兰说。
“这是我们的一大憾事!”潘西纳补充说。
“怎么……是你们的憾事?……”
“对不起,神父,这说明巴黎人好奇!这是出于对地方色彩的喜爱!”
“啊,”塞巴斯蒂安·佐尔诺说,“我们的航行还没走到头,我们这位伙伴想见的吃人士番,说不定会出现在我们面前,而且频繁度可能超乎我们的想象。”
“这有可能,”修道院院长回答说,“在西边那些岛屿、在新赫布里底群岛、在所罗门群岛,航海人都需要万分警惕。只有敢于冒险才能到那附近去。但是萨摩亚群岛与塔希提群岛、马克萨斯群岛、社会群岛一样,文明已经取得了明显的进步。我知道,自从拉佩鲁兹的伙伴们遭到杀害之后,萨摩亚岛人就落下了生性残暴的恶名,说他们性喜吃人。后来多亏基督教的影响,才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现在的土著人已经成为文明人了,他们接受了欧洲方式;一个政府,两个议会,还有革命……”
“欧洲式的革命?……”伊韦尔奈观察说。
“您说得对,孩子,萨摩亚群岛同样无法避免政治分歧。”
“众所周知,即使在样板岛,也存在这种现象。”潘西纳回答说,“神甫,没料到在这座受神保佑的岛上也是这样!我们还以为自己陷入了两个王室之争呢!”
“实际上,朋友们,国王杜普阿是从前君王的后代,得到我们全力的支持。他正与马勒土阿国王争夺着王位。后者得到英国人与德国人的扶持。血流成河,战事累累,尤其是1887年12月的那场大战。这二位国王相继宣布退位。最终,遵照柏林的决议……是柏林。马勒土阿国王在英、美、德三强的支持下,宣告登基为君。”
老传教士从嘴唇中吐出“柏林”这个词时,情不自禁地抽搐了一下。
“你们知道吧,”他说,“直至现在,德国人的影响在萨摩亚群岛处于绝对优势。十分之九的农耕地在都他们的掌握之中。在阿皮亚附近、在徐吕阿伐达,他们从政府手中获得非常重要的租界地。租界临近为军舰提供给养的港口。他们引进了速射武器……但是,这些总有一天会结束的……”
“为法国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