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金火山
与不幸的遭遇呢?
几天过去了。尽管雅克·勒丹受到精心治疗,但是他的病情不见好转。为了回答问题,他只能断断续续地吐出一些听不懂的字眼儿。甚至他的神智是否清楚,人们都有权表示怀疑。
关于此事,皮尔科克斯大夫说:“我担心病人的精神受到极大的震动。当他的眼睛睁开时,我捕捉到一种令我思考的茫然的目光。”
“他的身体状况,”萨米·斯金询问,“不能改善吗?”
“我觉得他的身体状况比精神状况更糟糕。”医生明确地宣布。
通常颇为自信的皮尔科克斯大夫说出这样的话意味着治好雅克·勒丹的希望不大了。
可是,本·拉多和萨米·斯金不想绝望。听他们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定会有反应。哪怕雅克·勒丹不能恢复健康。至少可以恢复神智,能说话,会回答问题。
几天之后发生的事情证明他们是正确的。皮尔科克斯大夫过于怀疑药品的效果了吧?本·拉多那么焦急等待的反应开始出现了。雅克·勒神智模糊的状况不那么绝对了。他的眼睛睁开的时间更长了。他那更加坚定的目光询问着、惊奇地扫视着这个陌生的房间和聚集在他周围的人们:大夫、本·拉多、萨米·斯金、伊迪丝和简·埃杰顿。
不幸的人有救了吗?
大夫泄气地摇了摇头。一位医生不会受到虚假的表面现象的欺骗。倘若他的智力恢复,也是在永远闭上了。这双刚刚睁开的眼睛很快将永远丧失之前。这只是生命对死亡的最后的无用的反抗。
伊迪丝俯下身去,仔细听取雅克·勒丹用被叹息打断的、极低的、刚刚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说出的话语。她在回答与其说听懂了不如说猜到的问题:
“您在医院的病房里。”
“什么地方?”病人问,同时试着抬起身子。
“在道森城……6天之前,有人在路上发现您昏倒了……就把您送到这里来了。”
雅克·勒丹的眼皮垂下一会儿。这次的努力似乎用尽了他的全身力气。大夫让他喝下几滴活血药水,他的苍白的脸上现出了血色,他又能说话了。
“你们是什么人?”他问。
“加拿大人,”萨米·斯金回答,“差不多是法国人。请相信我们,是我们救了您。”
病人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他的头又垂落在枕头上。他大概明白死亡的临近,因为从他那双闭着的眼中渗出大滴大滴的泪水,从那枯槁的面颊上流下。遵照大夫的意见,没有再向他提出其他问题。最好让他休息。有人守候在他的床头,只要他积聚起足够的力量开口说话,就有人回答他。
在接下去的两天里,雅克·勒丹的状况不见好转,也没有恶化。他依然十分虚弱,人们可以担心他不可能有什么反应了。然而,人们让他充分休息他又能开口说话,回答提出的问题了。可以感觉到:他有很多事情想说出来。
这样慢慢地,人们知道了这个法国人的故事。一方面是他清醒时主动说出来的,另一方面是他梦呓时,人们得以听明白的。不过,他生活中的某些情况仍然是不解之谜。他到克朗代克来做什么?当他在道森城外昏倒前,他从哪儿来?到什么地方去,关于这些情况,人们一无所知。
雅克·勒丹是南特的布列塔尼省人。他42岁,身体强壮;若不是极度地缺乏食品,体质不会差到这种地步。
他的母亲是个寡妇,死去的你们是证券经纪人,在风险极大的投机中破了产。母亲仍住在南特城里,与日益严重的贫困作着一天不如一天的斗争。
从童年时代起,雅克·勒丹对大海就情有独钟。在他即将通过海军学校的入学考试时,一场大病在他刚刚起步时就终止了他的航海生涯。超过了规定的入学年龄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