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他获取的放出过雷的铁管子?可以这么相信。
戈弗雷这时不无理由地想让他对白人的能力有一个高的评价,他将步枪上了膛,然后,示意卡雷菲诺杜看50步外草原上的一只飞着的山鹑,他急速瞄准,开枪,那只鸟掉了下来。
听到枪声,那个黑人惊人地一跳,塔特莱不由得从舞蹈的角度对之欣赏。他制住了恐惧,瞧着那只折断了翅膀的鸟困难地在草原上走着,他奔过去,像猎狗般迅速地奔向那只鸟,然后,欢蹦乱跳地,半是快乐半是害怕地,把那只鸟拿回给他的主人。
塔特莱这时也想向卡雷菲诺杜显示伟大的神明同样赋予他令人惊恐的力量。因此,看见河边有一只翠鸟正静静地栖息在一枝老树干上,他举枪瞄准。
“不!”戈弗雷立即说,“别开枪,塔特莱!”
“为什么?”
“您想一想!如果,运气不好,您打不中这只鸟,我们在这黑人心里就丧失威信了!”
“我为什么会打不中?”塔特莱不无酸意地回答说,“难道在那场战斗中,在100步以外,我第一次把弄一支步枪时,我没有把那帮食人肉者中的一个劈胸击中吗?”
“您打中了他,这是明摆着的,”戈弗雷说,“因为他倒下了,但是,请相信我,塔特莱,为了共同的利益,不要两次试图侥幸!”
教授有点败兴,但依顺了;他重新把步枪扛在肩上,——勇敢地——两个人,后面随着卡雷菲诺杜,重新回转威尔树。
在那儿,菲娜岛的这位新客人见了布置得那么完美的那棵巨杉的下面部分确实感到吃惊。一开始,不得不边当着他的面使用,边向他指出那些工具,那些器械,那些器皿是做什么用的。卡雷菲诺杜准是来自或曾生活于在人类的发展中处于最落后行列的那些野蛮人中间,因为甚至连铁器他都不认识。他不懂锅子放在炽烈的木炭上时,锅子是不会着火的;他想把它端下来,引得负责监视煮汤过程不同阶段的塔特莱很不高兴。在给他看的一面镜子前,他也惊得发呆:他把它转过去,又把它转回来,想看看他本人是不是在镜子后面。
“嗨,这几乎是个猴子,这个黑人!”教授叫道,一面轻蔑地撇撇嘴。
“不,塔特莱,”戈弗雷回答说,“这要超过一个猴子,因为他朝镜子后面看,——这证明来自他的一种推断,任何动物都无法做到这一点!”
“算了,我也希望这样,我们就姑且认为这不是猴子,”塔特莱摇着头说,带着勉强被说服的神情,“但我们总会看到这样的一个家伙能否在什么事上对我们有用处!”
“我对此确信无疑。”戈弗雷回答说。
不管怎样,卡雷菲诺杜在端给他的菜肴面前显得并不尴尬。他先将它们闻了一遍,他勉强地品尝着,而且,说到底,他吃的那份午餐,刺豚鼠汤,戈弗雷打下的那只山鹑,一条羊腿,加上卡玛和艳芙,勉强能平息他剧烈的饥饿。
“我看这可怜虫胃口好极了!”戈弗雷说。
“是的,”塔特莱答道,“而且对那个家伙,最好留神他那些食人肉的本能!”
“来吧,塔特莱!我们有办法使他不想再吃人肉,如果他曾经有过这样的欲望!”
“我不敢肯定,”教授答道,“尤其是在尝过人肉之后!……”
当两人在这么说着时,卡雷菲诺杜非常留神地听着他们,他的眼睛闪耀着智慧的光辉。可以看出他想听懂在他面前说的这些话,于是他也说话了。滔滔不绝地说着,然而那只是一串缺乏意义的象声词,乱叫乱喊的感叹词,在那些词里,跟在大部分波利尼西亚当地话中一样,压倒多数的是“啊”和“呜”。
总之,不管怎样,这个按天意获救的黑人是个新伙伴;我们就认为,这是被最最出乎意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