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萨姆和西布兄弟俩
人作斗争。
但即使萨姆和西布压根再没有机会为国家的利益而战斗,即使他们的生活不是在漂荡不定之中,而是在财富所创造的安逸与平静之中度过的,也没有任何理由去指责他们,认为他们已经蜕化变质了。他们仍然秉承了祖先慷慨大方,乐行善施的传统。
两人身体都非常好,生活上没有任何可自责的不检点行为。他们肯定有一天会衰老的,但无论是从精神上还是肉体上看,他们一点都不显老。
或许他们有一个缺点——谁敢吹嘘自己是个完人?那就是他们的言谈中充斥着从著名的阿波斯伏德城堡主(Abbotsford),尤其是奥西昂(Ossian)的史诗中引用的比喻与格言,他们对此十分迷恋。然而,在一个诞生了芬格(Fingal)与沃尔特·司各特的国度里,谁又能因此而指责他们呢?
最后要说的是,他俩都是吸食鼻烟的瘾君子。在联合王国,无人不知烟草商的招牌上多是一位手持鼻烟盒的强壮的苏格兰男子,他身穿传统服装,像开屏的孔雀一样神气活现。麦尔维尔兄弟便与这些在烟草店挡风雨檐下吱吱作响的锌质彩色窗扇上的男子是一类人。他们的烟量比起两岸的其他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有一个细节值得一提,他们两人只有一个鼻烟盒,一个非常大的鼻烟盒,这件随身携带的用具交替着从一个人的口袋里转到另一个人的口袋里,如同他们之间的又一个联系手段。更不必说他们每小时10次同时犯烟瘾,吸食他们让人从法国弄来的上等烟末。当一个人从口袋里摸出鼻烟盒时,也就意味着兄弟俩均想美滋滋地抽烟了。要是打了喷嚏,两人便一起说:“愿上帝保佑我们!”
总之,就现实生活中的事情而言,萨姆和西布兄弟俩如同两个孩子,他们对这个世界上实践性的事情知之甚少,对于工业、金融与商业事务一无所知,并且也从未想着去了解这些事情;在政治上,或许他们是对当政的汉诺威王朝仍有几分偏见,仍十分怀念斯图加特王朝的最后一任国王,就如同一个留恋墨洛温王朝的末代国王的法国人一样;最后,在感情方面两人亦是外行。
然而,麦尔维尔兄弟只有一个想法:看透坎贝尔小姐的心,猜出她内心深处的秘密与心思,如果有必要的话,去引导、发展她内心的那些心思,并最终把她嫁给一个他们中意的正直诚实的小伙子,嫁给一个只能令她感到幸福的人。看他们的意思——或者干脆听他们交谈——似乎他们已经找到了那个正直诚实的小伙子,找到了那个去完成令人羡慕的任务的人了。
“海伦娜出去了,西布?”
“是的,萨姆。现在已是五点钟了,她不会迟迟不归的……”
“那么,她一回来……”
“我想,萨姆,得和她好好谈一次了。”
“再过几个星期,西布,我们的孩子就要满18岁了。”
“黛安娜·弗农的年龄,萨姆。难道她不比《》中可爱的女主人公同样迷人?”
“是的,萨姆。她举止风雅……”
“气质不凡……”
“见解独特……”
“她更令人想起黛安娜·弗农,而不是弗洛拉·马克·艾弗,《韦伏莱》(avehey)中的大美人!”
麦尔维尔兄弟为本民族的作家而无比自豪,又列举了《古玩商》、《盖伊·曼那闰》、《修道院长》、《修道院》、《珀斯的漂亮姑娘》、《肯尼尔沃思的城堡》等作品中的女主人公的名字;但所有这些人,在他们看来,都得让位于坎贝尔小姐。
“她是一朵长得有点快乐的幼小的玫瑰,西布,合适的作法应当是……”“替她找一个保护人,萨姆,我禁不住想说最合适的保护人……”
“自然是她的丈夫,西布,因为他也在同一块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