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以法律的名义
何打算?他到底有可能要到什么地区?难道他真的要将他恐吓信中的狂人般的威胁付诸实施!
这一天,我睡在爱里巨峰一个洞穴中的干草上渡过了一个夜晚,以后每天都有人按时把食品送给我,让我在这儿进餐。八月二、三日,罗布尔和他的两名伙伴继续修理“恐怖号”。即使在干活时,他们之间也很少讲话。引擎终于修好,罗布尔看来很满意。三个人开始将贮藏品放进飞船,好像准备要离开这儿很长一段时间。也许,“恐怖号”将进行一次长距离的飞行,或许,船长甚至想再次返回太平洋中的X岛。
有时候,我看见船长在洞穴附近若有所思地转悠。有时候,他停下来,向着天空伸开双臂,仿佛在蔑视上帝,因为正是他而不是别人将与上帝瓜分这个世界。难道他的不可抑制的高傲将驱使他神经错乱吗?而这种神经错乱是他的两位远不如他那么兴奋的伙伴所无法驾驭的!是否他已意识到他自己比他曾经如此公然不屑一顾的任何东西更强大,甚至在当他仅仅只拥有“信天翁”飞船时?而现在,他比任何时候更强有力,当陆地、天空、海洋三位一体为他提供了一个无限广阔和谁也不能追踪到的疆场时。
因此,对于未来将会发生的一切,甚至可能出现的最可怕的灾难,我极为担忧。我不可能在被强迫随他们一道进行另一次航行之前逃跑。如果这样,当“恐怖号”在天空或海洋中驰行时,我又怎能有机会脱身?我必须在“恐怖号”在陆地上行进,而且在其速度不太快时寻找这唯一的机会。当然,这一希望现在看来又是如此遥远,如此渺茫!
不能不提到在到达爱里巨峰后,我曾经试图指望就他将如何处置我得到回答;但我未能如愿以偿。在这最后一天,我得再试一次。
下午,我在他们干话的大洞穴前来回走动。罗布尔站在洞口,目光一直盯着我。难道他想同我交谈?我走上前去,“船长,”我说,“我已问过你一个问题,你没回答。我想知道,你到底想如何处置我?”
我们面对面相隔只有二步远,他双臂相交,怒目而视,令我不寒而傈。正是如此!神经健全的人学用这样的目光来凝视你。
我用颇有挑战意味的语气,将我的话重复一遍。当时,我认为,罗布尔会打破缄默。
“你到底想如何处置我?你打算让我自由吗?”
显然,罗布尔此刻正为其它事所困扰,我的问题只不过暂时打断了他的思路罢了。他向着天空,扬起手臂,这一姿势是我已经所熟悉的,那傲视一切的神态,甚至这姿势在我看来,仿佛是某种不可抵抗的力量,使他来到这更接近天空的山峰,他不再属于地球,他注定要生活空间,永远在云彩中居住。
罗布尔又进入洞穴,根本没回答,仿佛完全不理解我所说的话似的。
我不知道“恐怖号”在爱里巨峰的停留或者说休整将要持续多久?我看见在八月三日的这天下午,修理以及物资贮备已经完成。
罗布尔的两位助手之一,我现在已知道他名叫约翰·特勒,此人曾经跟随罗布尔在“信天翁”号上飞行过。我看见他此刻开始进行另一项工作:在另一位的帮助下,他来到洞穴中央,这里堆放着物资、空架、木头断片,以及明显原是用于“信天翁”飞船上的特制木块,现在已用于“恐怖号”飞船上功力更强大的引擎装置。这些东西堆放在一大片干草上。我突然才意识到,罗布尔打算永远离开这个藏身之地!
事实上,他不可能不知道,公众的注意力现在极大地关注爱里巨峰。他是否担心,某一天,爱里巨峰将被征服,而且其隐藏处将被占领。难道他会希望人们发现任何一点儿其隐藏处的证据吗?
太阳从蓝岭山脉山坡上消失。余辉映照着西北方那耸立的峰顶。或许,为了启航,“恐怖号”要等到天黑。人们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