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湛如
密,才害得我祖王和舅父一家惨死。”清越怀疑地盯着玄咨,无法相信转瞬之间这出卖自己家族的仇人就变成了父亲的盟友。
“那些事情,都是计划中不得不付出的代价。”玄咨知道清越始终对这一点无法释怀,有些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嗣澄老王爷本就存了赴死之心,若非如此怎能让主上的起兵成为民心所向?而太仓寺卿蓝家把持朝廷府库那么多年,早就为主上筹集了足够多的粮饷,被皇帝所杀也算是成全了他们的忠义。只有郡主你失陷在越京出乎主上的意料,若非当初老王爷一定坚持把郡主带来,主上定不忍心让郡主参与到这场谋划中来。”
“这么说来,我舅父一家的死正好换得了皇上对你们玄之一族的信任,以他们那些不学无术的官僚之命换取你们玄家手握的兵权,我父王这笔生意真是稳赚不赔的了。”清越越说越是愤怒,想不到当年万井城楼上惨绝人寰的一幕竟是父亲亲手谋划的假象,那唱念坐打俱佳的戏子果然就是从来端方正直的父王彦照吗?
“主上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天祈王朝历代帝王昏庸专横,空桑六部早已天怒人怨,若非苍梧王振臂一呼,云荒百姓的苦难还不知何时才会结束。”玄咨耐心地规劝道。
“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我已是听够了。”清越冷笑了一声,“只是你们玄家在天祈朝便已位极人臣,从我父王那里还能捞到什么更多的好处?”
“再位及人臣,也终是在九大诸侯王之下。”玄咨目光闪动,竟隐隐有些豪气,“空桑六王自古以来就是帝王之血以下的第一等领主,偏偏天祈朝设立了什么九大诸侯王,将空桑六王的实权剥夺,让六部上下受九王的辖制。此番空桑六部无一例外地支持苍梧王夺位,就是因为他允诺废除九王分封,恢复六部旧制,这样的功绩,我玄王一族自然不敢落后。”
“可你却仍然在忻州艰守了两年。”清越不甘心地反驳,满心苦涩。若非那两年的分离,她的李允就不会经历那些困苦,她和他之间也不会生出那样不可逾越的鸿沟,至今也不知该如何消解。
“我在忻州做宣抚使,表面上看是为越京把守门户,实际上是把忻州变成一个火炉,将天祈朝所有忠于皇帝的力量通通焚毁在里面,让如今主上兵临越京之时,盛宁帝再无嫡系军队可用。”玄咨有些志得意满地笑了起来,“所以兆晋谦易之流全军覆灭,而我们玄家的实力却得以保存,就算到了今天,盛宁帝也还得启用我作为手握重兵的都指挥使。”
所以,你才会暗地里处处为难李允,特别是白石浦一战,以那样微薄的军队和粮草,不是逼死就是逼降那天祈朝最后的勇将。清越恍然明白了先前李允的处境,心疼得一抽,却知道此时不是提起此事的时机,只轻蔑地问道:“既然越京已是你们的囊中之物,还要我回宫里做什么?”
“听说嗣澄老王爷与仙人交好,当年郡主出生的时候仙人便看出郡主命星之光一度盖过了君星,所以老王爷才坚持将郡主带到越京。此番主上攻克越京易如反掌,唯一所缺的就是那一对代表皇权的皇天后土两枚戒指。盛宁帝对郡主有情,若郡主能劝说他献出这对戒指,兵不血刃,不仅为越京百姓造福,也能保全盛宁帝的性命,岂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你们真正的意思,是要我利用皇帝的信任,帮你们夺取两枚戒指吧。”清越怒极反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皇帝那般待我,我怎么忍心加害于他?”
“主上说得对,郡主果然是良善之人。”玄咨对清越的拒绝并不意外,只是淡淡一笑,“盛宁帝对郡主自然是好的,可惜他对李允却未必如此。我来这里之前,听说皇帝召了李允去,便是要将他作为人质,胁迫姚力元帅退兵。还说姚力元帅若是不肯就范,他们就在城楼上当着姚力元帅将李允一刀一刀凌迟处死。姚力元帅兄弟情深,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