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治通过另一种手段的强加,现在我们已经超越了这个论断。”
“外交。”坐在雷诺兹左侧的莫泊阁将军说道。
“对不起,您说什么,将军?”
“外交,”他说,“而且不是‘强加’,是政治的‘继续’。”
斯宾塞·雷诺兹站起身鞠了个躬,略微摆了摆手。苏黛·谢尔和泰伦娜柔声笑了。阿尔贝都顾问的影像从我左边探过身来说道:“我相信,那是的名言。”
我朝顾问望了一眼。在他头上和身后两米外,有个轻便投影仪器在盘旋,那玩意比在树枝间飘动的辐射蛛纱大不了多少。这影像比不上政府大楼里的那个,并非十全十美,但已远远好过我见过的任何私人全息影像。
莫泊阁朝这位内核代表点了点头。
“无所谓,”谢尔说,“将战争看作艺术的观点,真是太有才了。”
我吃完了沙拉,一名人类侍者迅速撤下碗具,换上一道我不知道是啥玩意的深灰色汤点。汤汁正冒着热气,略微带着肉桂和海洋的芬芳,吃上去可口无比。
“战争是艺术家的完美手法,”雷诺兹又开始滔滔不绝,高举起他的沙拉盘,像举着一根指挥棒。“我不是说那些……学习过所谓的战争科学的手艺者。”他朝着莫泊阁将军右边的另一名军部官员报以微笑,将两人都逐出了考虑范围。“而是那些愿意将视线超越战术、战略的官僚政治底线以及其他没用的东西、只求‘胜利’意愿的人。只有他们,才能真正地将现代社会的战争——这使用起来尤为不易的手段运用自如。”
“超越没用的东西只求胜利的意愿?”那名军部官员说道。数据网悄声告诉我,他就是威廉·阿君塔·李指挥官,一名在茂伊约战争中脱颖而出的海军英雄。他看起来相当年轻——约摸五十五六岁的样子——从军衔可以看出,他的年轻是由于多年在行星间穿行的经历,而非鲍尔森理疗的效用。
“当然是,”雷诺兹笑道,“你认为雕塑家会想去战胜黏土吗?画家会去攻击帆布吗?说得再浅显一点,一只雕或者托马斯鹰,愿意袭击天空吗?”
“雕已经绝种了,”莫泊阁咕哝着,“也许它们是应该袭击天空。因为天空背叛了它们。”
雷诺兹转身对着我。侍者拿掉了被他丢弃的沙拉,奉上我快要享用完毕的鲜汤。“赛文先生,你是名艺术家……至少是名画家,”他说,“帮我向这些人解释解释我的意思。”
“我并不清楚你的意思。”我轻敲酒杯,等待着下一道菜。杯子立即被斟满了。我听见悦石、亨特还有几名救济基金会主席正朗声大笑,笑声从桌子最前端、距我三十英尺的地方传来。
斯宾塞·雷诺兹对我的无知毫不惊诧。“我们的民族要真正地接触到开悟,要转入我们的众多哲学所宣扬的知觉与进化的下一层面,就必须将人类致力的所有方面,都有意识地向艺术的高度奋斗。”
莫泊阁悠长地饮了一口,轻蔑地哼了一声。“包括这些身体官能,譬如吃饭、性交,还有排便,我想是吧。”
“特别是这样的官能!”雷诺兹叫道。他张开双手,包纳着这张长桌和它上面的众多佳肴。“你在此所见的是动物性的需求,将死去的有机化合物转化为能量,吞噬其他生命的低级行为,但是树梢已经将它变为了艺术!长久以来,文明人类舞蹈的精髓已经替代了生殖活动原始的兽性起源。排泄必将成为纯粹的诗歌!”
“下次我去拉屎的时候一定会记起你这句话。”莫泊阁说。
泰伦娜·绿翼一翡微笑着转向右边身着黑衣红裤的人。“蒙席,贵教……天主教,是早期的基督教,对吧?……关于人类达到一个更高位的进化形态,您定是有什么可喜的古老教义吧?”
我们都转头朝这名矮小、沉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