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古德瑟
还是忍不住开口,“是汤姆·哈特内。”
“他怎么了?”郭尔骂了一声。他正开始要绕第三圈。
“他不在这里。我刚刚才想到,我们从帐篷里出来后,他就没跟我们在一起。”
古德瑟猛然抬头,然后和其他人同时回头看。身后三百码左右的矮冰脊挡在那里,使他们看不见坍塌的帐篷和雪橇。在一整片白色与灰色的空间里,没有别的东西在移动。
他们全都拔腿往回跑。
哈特内还活着,但他失去了知觉,人躺在帐篷帆布下面。厚帆布被拳头大的冰雹撕破了,冰雹就从破口处打进帐篷,头的一边被打得红肿,左耳在流血,但古德瑟很快就发现他还有微弱的脉搏。他们从坍塌的帐篷里把这昏迷的人拉出来,同时拿了两个睡袋,尽可能让他保持温暖及舒适。黑云又开始飘到他们头上。
“情况有多严重?”郭尔中尉问。
古德瑟摇了摇头。“不知道,要等他醒来……如果他还醒得来。我很讶异我们当中没有更多人被打昏,刚才可是有许许多多坚硬物体倾泻而下啊。”
郭尔点头。“他哥哥约翰去年死了,我很不希望我们在那之后再失去汤米。他们的家人会承受不了打击。”
古德瑟记得他在准备约翰·哈特内的葬礼时,为他穿上他弟弟汤马士最好的法兰绒衬衫。他想到在北方数百英里远的地方,那件被埋冻土底下的衬衫以及被雪覆盖的砂砾地,在黑色峭壁下方,冷风正吹过两座木制墓碑。古德瑟忍不住发抖。
“我们都快冻坏了。”郭尔说,“我们要补点睡眠。二兵皮金登,去找一些可以当帐篷支柱的杆子,然后帮贝斯特与菲瑞尔再搭起帐篷。”
“是,是,长官。”
两个人在找帐篷杆子时,莫芬就把帆布拉高。帐篷已经被冰雹摧残得看起来就像是一面战旗。
“我的老天。”德沃斯说。
“睡袋全都湿透了。”莫芬说,“帐篷里面也湿了。”
郭尔叹了口气。
皮金登和贝斯特带回两截焦黑、弯曲的铁骨木杆。
“支柱被雷击中,中尉。”陆战队二兵报告,“看起来是木头里的铁骨引来闪电,长官。它现在已经不能当帐篷的中央支柱了。”
郭尔只是点点头。“我们的斧头还在雪橇上。把斧柄拆下来,再拿多出来的霰弹枪,用两样东西一起当双支柱。需要的话,可以融掉一些冰来做支架。”
“酒精炉已经爆裂了。”菲瑞尔提醒,“短时间之内我们没办法将冰融化。”
“雪橇上还有两座酒精炉。”郭尔说,“我们的水壶里也有些饮用水。它现在是结冻的,可以放进衣服里让它融化。把水倒进在冰地挖出来的洞里,很快就会冻结。贝斯特先生?”
“是,长官?”年轻矮胖的水兵回答。他努力忍住一个哈欠。
“尽你所能将帐篷打扫干净。用刀子把两个睡袋的缝线割断,今晚我们可以挤在一起取暖,然后用它们来当‘垫被’与‘盖被’。我们需要一些睡眠。”
古德瑟端详着昏迷的哈特内,想看看他有没有苏醒的迹象,但是这个年轻人还是像一具尸体,他得检查他的呼吸好确定他还活着。
“我们一早就要往回走了吗,长官?”约翰·莫芬问,“我的意思是,去拿贮放在冰上的物品,然后回到船上?我们已经没有足够的食物在回程上充饥了。”
郭尔笑着摇了摇头。“几天不吃不会怎样,老兄。既然哈特内受伤了,我会派你们四个人把他放到雪橇上,然后到贮放东西的地方去。尽可能把那里弄成最好的营地,我会带另一个人照着约翰爵士的指示再往南走。我必须把给海军总部的第二封信放好。更重要的是,我们要尽一切可能往南走,看看那里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