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选出活性高的结构。”
“那为什么‘GIFt’还是得出了‘None’的结果呢?”正勋调出受体的CG图像,“这是模拟对接的图像。有一种候补化合物,在这里结合了。”
细长的“变种GPR769”贯穿细胞膜的透视图呈现了出来。看得出,另外的小化合物插进了半透明的袋状部位。正勋将低活性化合物逐一与受体结合,受体的形状微微扭曲变细,伸入细胞膜内侧的末端部分小幅摇摆。
“啊!”正勋叫了一声,转头看着研人,“我终于明白了。不光是结合部位,整个结构都变了。”
“怎么回事?”
正勋打着手势解释道:“与配体结合后,正常的受体会往内侧萎缩。这种变化会使受体的末端部分激活其他蛋白质。然而,这个受体的一个氨基酸被替换,结果不仅结合部分,连整个受体的形态都发生了改变。所以,无论与什么化合物结合,本来应该发生的萎缩都无法进行。”
研人理解了朋友想表达的意思,“也就是说,受体发挥不了应有的作用?”
正勋点头道:“无法治疗肺泡上皮细胞硬化症的原因就在于此。我们解开了‘变种GPR769’不为人所知的一个秘密。”
正勋异常兴奋,研人却高兴不起来。他望着父亲遗留下来的这间寒碜的实验室,用绝望的口吻说:“这么说,药是造不出来了?”
正勋一直闭着嘴,目光涣散,开始思索起来。
在研人的脑中,本来应该柔软的受体,变成了僵硬的赝品。“不可能治疗那种病。无论合成什么药物,受体本身都不起作用。特效药更无从谈起。”
正勋抬起头,犹豫地问:“研人,我能不能说句话?”
“什么?”
“科学的历史,就是那些不说‘不可能’的人创造的。”
正勋委婉的斥责,激起了研人心底的共鸣。
“只有我们才能救那些患病的孩子。可能行不通,但我们必须想办法。”
研人想起了应该救助的两个孩子的名字。小林舞花、贾斯汀·耶格——在彻底失败之前,必须打消放弃的念头。
“明白了。我们试试!”正勋微笑起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凝望着木纹天花板。两人头挨着头,仿佛在仰望星空一般,陷入深深的思索。如果有第三人在场的话,只会觉得这是两个坐着发呆的年轻人吧。但科学家的工作就是这样。
半小时后,正勋站起身,在实验台和墙壁之间来回走动。一会儿用韩语,一会儿用日语,就像说梦话一样嘟哝着专业用语。研人抱着头趴在实验台上,下意识地抖着腿,然后去盥洗台用冷水洗脸。怎么样才能控制这全长仅十万分之一毫米的受体?
“总感觉我们漏了什么。”正勋望着壁橱上层的小白鼠说,“说不清是什么,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对劲?具体怎么说?”
“说不清楚。感觉不自由,就像困在墙壁中一样。”
所谓墙壁,就是思维的藩篱吧,研人想。
“我们不研制药物,直接进行基因治疗怎么样?”
“成功的可能性更低。而且我们没时间了。”
正勋表示同意,痛苦地呻吟道:“能不能抛弃既有概念,换一种截然不同的视角?”
这句话让研人想到了一个形象:从外部注视着他们的一双眼睛。这双眼睛的所有者,是“GIFt”软件的编写者,智力水平超越人类的新人类。
“还是要制药。一定会有制造激动剂的方法。”
“为什么?”
“父亲去世后发生的一连串事件,好像经过了完美设计。照这样的趋势,既然得到了‘GIFt’,只要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