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魂翻魄转,一生一死若轮
有去无回。
见得这样,净世教另一名贤师就有些耐不住,赶紧转向金钵上师以目示意——却见这位向来都智珠在握的教门上师,这时却双眉紧蹙,神色紧张的望向另一处。朝他眼光落定之处望去,却见只是个正掰手指头的小女孩儿。
“上师……”
罗子明一声轻唤,终于把出神的禅师给唤了回来。金钵僧瞅了他一眼,立知他心意;又往那个张琼肜处望了望,金钵僧便悄悄摇了摇手,让他不可轻举妄动。
“上师他为何如此忌惮那个小女童?”
见着自家上师变得胆小如鼠,一向骄横惯了的罗贤师很是不服气。于是,这位心黑手辣的火影阎罗,就在袖中暗拈法势,口里轻占口诀,在场中那道已经黯淡下去的刀浪中,隔空暗添上一分灼魂蚀骨的炼形火气。
见自己成功偷袭,这位已臻三花聚顶境界的火影阎罗,便信心满满的忖道:“哈!以俺这蚀骨阴火,配合上段兄的碎星刀气,若那厮还不死,就真真是没天理了!”
少有的见着势头不占优,这位罗子明罗贤师,终于又想起来世上还有“天理”一说。只不过很可惜,就如同往日这“天理”,从来没站在那些被他焚杀的贫丐那边一样,这一回,天理也同样没发挥作用:只不过眨眼功夫,无论是碎星刀气、还是无形暗火,已全都在少年身边消匿无踪。
而在最后一刻,黔驴技穷的段如晦终于忍不住拿刀硬劈,却只听得“当啷”一声,早已被丝毫不知爱惜剑器的少年猛力一格,硬是将他这把巨刀给生生劈回!
这时候,望着从容淡定的对手,感受着右臂上传来的痛麻,骄横的净世教首脑终于陷入了惊恐:“不可能啊!……这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师傅这回盘算,真是全然错也!”
念及此处,段如晦忍不住回头望望,却见自己的金钵上师,正朝这边使着眼色。
“罢了,如今也只有施出师门不显之秘。”
对上师傅的眼神,已近力竭的段如晦便知道,今日若不施展出师门秘术,恐怕已是难以取胜——也许,如果他能预知半晌之后的结局,此刻便绝不会作出这样的决定。只可惜,此时那清朗少年脸上惯有的平和微笑,却给了他直观上致命的错觉:呣,这年轻人功法怪则怪矣,但也并不可怖。
于是,就在少年醒言觉着今日这比斗,不惟不凶险,反而还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时,就突然觉得,自己筋脉中那股刚刚融入新力的太华流水,竟一下子急速运转起来!
“呃?”
太华道力这样异动,已不是第一次出现;醒言顿时便悚然而惊,浑身毛孔都似骤然张开。迅疾凝神朝前方看去,正见段如晦手中那口原本白气森森的剑器,现已蒙上一层青油油的幽光;而执剑人口中则不住嗫嚅,发出一阵阵古怪的声音。不住牵动的嘴角,再映上这绺青幽幽的鬼火光芒,便让段如晦原本还算端正的五官,添上好几分狰狞之色!
见此异变,还没等醒言来得及反应,却见随着段如晦一声嚎啸,那层青幽刀光已起了显着的变化:一阵光影变幻,那阔大刀口上竟似乎攒动着上百个细小的圆团之物。
“这是?!”
待凝目细看这些怪异之像,醒言却是毛骨悚然:原来这些青碧之物,竟是七窍俱全,分明便是一个个缩小的头颅,如一窝幼鼠,挨挨挤挤,在那儿不停的苦苦挣扎;而它们的“脸”上,竟充满痛苦的神情。
一见到这样诡异的景象,醒言肌肤酥麻之余,立即便联想到:“段如晦劫杀婴童、莫不是正为淬炼这邪术?”
见此事诡异,醒言再不敢怠慢,重又运起旭耀煊华诀,紧紧盯着那把妖刀,看它有何异动——四海堂主有所不知的是,就在他全神戒备之时,那奋力驱动秘术的段如晦却大感疑惑:“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