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浪逐芳尘,轻折合欢之枝
了贵府的景物……”
原来,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刚才那妖物身后的假山石,现在已塌掉了半边;而在其后不远处那道粉壁围墙,也破出了一个大洞,正依稀漏进墙外的景致。不用说,这塌岩坏墙,就应该是自己飞月流光斩的杰作了。
见到彭县爷闻言之后,越发在假山破损处观瞧,少年便在心中叫苦不迭:“坏了坏了!又和前日一样,妖没除掉,却把人家园中景致损坏!”
“唉,以前在山里练这飞月流光术时,只管施出,也不知道它飞到哪儿去;没成想,这几片光华打出去竟与弩石无异!——彭公府中这假山景儿,定是非常名贵吧?”
醒言心中正七上八下之时,却忽听那彭县公转身说道:“贤侄几位身上可曾受伤?”
“……好像都没受伤。多谢彭公挂怀。”
“那贤侄你过来看看,这处血色想必就是那妖人留下。”
“血色?”
醒言闻言赶紧上前,在彭襄浦指点下,朝泉圃假山上看去。只见那些碎损的岩块上,正洒着斑斑点点的血迹。
“看来,那妖物还是伤在我光斩之下。而这血色,果然也与常人相异啊!”
原来,在少年眼前的这些鲜血,乍看之下似与常人无异。但若仔细查看一番,便会发觉这鲜红血色里,竟隐隐泛着一丝金光。见着这样子,醒言心下有些奇怪:“怪事,曾听清溟道长说过,这世间妖异的血色千奇百怪,却似乎没提到啥能呈金色。”
正在他心中转念之时,忽听得“哎呀”一声惊呼。转眼看去,原是润兰小姐也被惊动,穿戴整齐的来到近前,正看到那处触目惊心的血色。
见女儿到来,彭襄浦便招呼一声:
“润兰你来得正好。还不赶紧谢过张道长?要不是他,说不定今晚你就遭了妖孽毒手。”
听爹爹这么说,彭小姐便原地对醒言福了一福,低声说道:“小女子谢过道长恩德。”
“不敢、不敢!”
醒言赶紧闪身还礼。
不过,虽然言谢,但看得出润兰小姐这言语之间,仍是有些勉强。想来,应是前两日她爹爹贸然指婚的,这心结还没完全解开。
见着女儿这不情不愿的模样,彭襄浦顿时便有些生气,鼻中重重哼了一声。
见这情状,醒言赶紧岔开话题,说道:
“禀过彭公,今晚我与那妖物一番交手,发现他实非寻常妖异,进退间竟似是神通了得。”
“而这妖魔又甚是果决,绝非易与之辈。我想他应不会就此罢休,恐怕不日还会再来。”
听他这么一说,彭襄浦看看眼前斑斑的血迹,再瞅瞅远处被少年道士击出的那个破洞,便叹息一声,转身对少年说道:“醒言贤侄,不知可否与老夫到书房单独一叙?”
“当然无妨。彭公先请。”
于是醒言便挥退想要一起跟去的小琼肜,亦步亦趋的随在彭县公身后,前往他书房而去。
进得书房,还未等他说话,却听彭襄浦劈头便是一句:“张贤侄,前日许亲之事,你想得如何了?”
“……”
原以为彭县公召自己来,是要跟他详谈府中妖异之事,没成想兜头便是这么一句!当时,就把醒言给问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过得一阵,他才在对面长者期盼的目光中,口角嗫嚅的说道:“县公美意,小子自然心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彭小姐她才貌双全,我恐怕高攀不起。并且,小姐于此事也应是无心吧?我实在不敢强她所难……”
听他说到此处,却见彭县公吹胡子瞪眼怒道:“她敢!贤侄你没听说过?儿女亲事,全凭父母之言。我让她嫁,她岂敢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