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银河洗剑,忘却五湖风月
肜,忽然觉得自己真该伤心。于是,又抽抽噎噎哭了好一阵,才抹了抹泪,一下子滑下长条板凳,就在这饶州街道的烟尘中跺着脚儿发誓:“嗯!琼肜一定努力!”
且不提这番哭哭笑笑。往日多少回结伴而行的三个人重新相逢一起,自然不急回去。相依相伴,相逐相笑,醒言与琼肜、雪宜逛遍了整座城池的街街巷巷。直到月照东天,才拎着一大堆吃食玩物回去。当神仙一样的伴侣飘摇飞行于月光山烟中,玩累的小女孩儿被背在她醒言哥哥的背后,带着甜甜的笑容安然入睡。
深山竹海中的隐居生涯,有了琼肜的加入,便在那清净温馨中又多了几分话泼雀跃。从昆仑山“偷溜”回来的女孩几憨跳一如往日,与山鸟相嬉,与涧鱼共跃。乘风去,跨鹤归,返璞归真,陶然欢悦。与往日几无二样的天真乐道里,也只有一样稍有差异。自从昆仑归来,山居的日子中,琼肜忽变得非常爱说那西昆仑上西王女的好话。常常没来由的,她就向醒言哥哥、雪宜姊宣扬西王女姐姐的温良贤淑、容貌美丽。有几次,她还跳着脚儿,怒气冲冲地说要去找那位羲和阿姨算帐,因为听说她到处传播西王女姐姐的坏话……
琼肜所有这些言行,看在醒言和雪宜的眼里,显然是爱憎分明的小妹妹努力维护自己学艺恩师的形象,合情合理,十分正常。他们不去深究,也就无从知道,其实琼肜做这些言行之时,只没来由地觉得自己就该这样,要问她为什么,她自己也会莫明其妙。
斗转星移,日升月落。山中的日子就这般悠然逝去。在琼肜回归的一个多月里,幽静的马蹄深山中并无什么大事。直到这一天,当醒言带着两位女孩儿去鄱阳湖中探问龙女病情时,一切才有了些改变。
在那鄱阳湖底的龙宫里,在四渎龙君地亲自引领下,走过重重的珊瑚楼阁白贝甬道,进到那内殿之中,醒言和雪宜、琼肜便通过那面四渎秘术造成的“圆灵水镜”,看见那万里之外东海波涛中幽藏的容颜。花容依旧,高贵依旧,只是摇漾于明亮水镜中时,灵漪却比上回更加苍白憔粹。水镜中,醒言几人看得分明,那团迷蒙海雾白烟里,往日那么活泛跳脱的女孩儿,现在却神气恹恹,软软地靠在白玉蚌床中,形容萎靡,不见了当初分毫的灵动毓秀。
没想到,上回来看她时还一切正常,脸色红润,粉靥含笑,这一回就看到这样的变化!看着水镜中女孩儿现在衰弱懵然的模样,再回忆起她往昔跳脱飞扬的神采,一时间醒言便十分难过,心如刀割一样!
醒言黯然,站在一旁的老龙君也十分难过。虽然悲伤的心境差不多,但他还是努力挤出些笑容,尽量语气轻松地说道:“醒言,你不用担心。我们本来就知道,灵儿这伤没几十上百年养不好。你且耐心等着,到时候我保证送给你一个活蹦乱跳的漂亮新娘子……”
“……”
听得老龙君这般说,醒言心里更不好受。努力定了定神,朝云中君感激地笑笑,他便问道:“龙君爷爷,灵漪这伤……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么?”
“这……”
听醒言这般问,云中君也是面带忧色。叹了口气,答道:“醒言,灵儿这回是被惑乱阴邪之气把灵根打伤,除了安心在东海冰室玉床中静养,别无更好方法。不过——”
本来有一件事他不愿现在告诉醒言,省得做不成时他失望更大;但眼看着自己说到这里那年轻人便脸色发白发青,老龙君只得预先和盘托出:“不过这几天我见灵儿神色不太好,便一直严命四渎文吏查找藏书典籍,看看有无我们未知的灵药能治愈这样伤疾。”
“啊?那结果如何?!”
醒言听了急急相问。却见云中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
见得这样,醒言忽然有些绝望。须知这龙宫珍宝秘藏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