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我能感觉到刀把。”
“先别管刀。”
他点燃了一盏小球形灯。它发出耀眼的光亮,刺得她直眨巴眼睛。
莱托把灯放在地面,然后看了看她的胳膊,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一爪造成了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从肘部开始,沿着手臂背部旋转着到达了手腕。伤口本身的形态也说明了当时她是怎么翻转刀锋,去刺那只老虎。
甘尼玛看了一眼伤口,随后闭上眼睛,开始背诵抵制恐惧的祷词。
莱托也感到了祷告的冲动,但他把内心喧嚣的情感放在一边,开始包扎甘尼玛的伤口。他必须小心,既要止住鲜血,又要使包扎显得很笨拙,像是甘尼玛自己干的。他让她用另一只手和牙齿为包扎最后打了个结。
“现在看看你的腿。”他说道。
她扭过身,露出另一处伤口。不像手臂上那么糟糕:沿着小腿留下了两条浅浅的爪印,不断向蒸馏服内淌血。他尽可能地清洗了一下伤口,并把伤口包扎好。最后用绷带把蒸馏服密封起来。
“伤口里有沙子,”他说道,“你回去之后马上找人看一下。”
“我们的伤口里总少不了沙子,”她说道,“毕竟是弗瑞曼人嘛。”
他挤出一个笑容,坐了下来。
甘尼玛深深吸了口气。“我们成功了。”
“还没有。”
她咽了口唾沫,竭力想从激动的情绪中恢复过来。球形灯光下,她的脸色苍白。是的,我们必须尽快行动。不管是谁控制了那两只野兽,他可能已经等在附近了。
莱托盯着他的妹妹,猛然间感到一阵失去亲人的痛苦。痛苦深深地刺入他的胸膛。他和甘尼玛必须分开了。从出生到现在,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就像是一个人一样。但是他们的计划需要他们经历一个质变,各自踏上不同的征程。不同的经历使他们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融合为一人了。
他让自己的思绪回到必要的细节上来。“这是我的救生包。我从里头拿的绷带。有人可能会检查。”
“是。”她和他交换了救生包。
“躲在这儿的某个人有指挥老虎的信号器,”他说道,“他很可能会等在引水渠附近,确定我们究竟死了没有。”
她摸了摸放在弗瑞曼救生包上的弹射枪,把它拿起来,塞进长袍的肩带中。“我的长袍被扯坏了。”
“是的。”
“搜救人员可能很快就会到这儿,”他说道,“他们中可能会有个叛徒。你最好自己溜回去。让萨萨把你藏起来。”
“我……我一回营地就开始搜寻这个叛徒。”她说道。她朝哥哥脸上瞥了一眼,分担着他的痛苦。
从这一刻起,他们将积累不同的人生经验。再也不可能成为一个人,相互之间共享着别人无法了解的知识。
“我去迦科鲁图。”他说道。
“芳达克。”她说。
他点头表示认可。迦科鲁图/芳达克——肯定是同一个地方。只有这种办法才能在世人面前将那个传说中的地方隐藏起来。这是走私贩干的好事。对他们来说,将一个名字变换成另一个,这种事易如反掌。毕竟,他们与行星统治者之间存在一种从来未曾宣诸于口的协议,默许了他们的存在。行星上的统治家族必须为可能出现的极端情况准备好逃跑用的后门,除此之外,保持走私渠道也能使统治家族分享到一小部分利润。在芳达克/迦科鲁图,走私贩们占据了一个功能完备的穴地,利用弗瑞曼人不得涉足此地的宗教禁忌,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将迦科鲁图隐藏起来。
“没有哪个弗瑞曼人会想起到那个地方来搜寻我。”他说道,“他们当然会询问那些走私贩们,但是……”
“我们按你我说好的计划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