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走回到地面上,狠狠地喘了两分钟的气,这才慢慢镇静下来,重新回到了地下室,继续翻看冯琦州留下的资料。接下来的是一份公安局审讯记录的复印件,嫌疑人名叫翟建国,家庭住址在东北的某座小城,而审讯的时间……正好是自己出生那一年,而且刚好是生日的第二天!
冯斯觉得心里一阵寒意上涌。毫无疑问,父亲留下这份发生在特殊时间的审讯记录,也是想要说明,这件案子和冯斯的身世有关。但是他从来不认识,也未曾听父母提起过这个名叫翟建国的人。真是奇怪了,他想着,家乡在西南,这座城市在东北,我的身世怎么会和一座东北小城以及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挂上钩呢?又或者说……我本来就是从那座城市被带到这里来的?
他正准备接着往下翻要看个究竟,瞧瞧这个翟建国到底犯了什么罪,又是怎么和他关联起来的,但忽然之间,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让他浑身一紧,他感受到了某种危险的逼近。
背后有人!
他急忙试图转过身去,但只转到一半,刚好用眼角的余光瞥到一个人影,一个粗壮的身影,然后他的头上就挨了重重一击,被打倒在地上。但这一次,他尽管被打得眼冒金星,却并没有晕过去。倒在地上的他,隐隐看见那个袭击他的人伸手把父亲留下的那包东西一股脑全拿走了。
冯斯十分着急,一伸手抓住了那人的脚踝,但对方狠狠地一跺脚,踩中了他的手指。十指连心,他疼得不得不缩手,而那人已经飞快地跑了出去。
冯斯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也不顾脑袋像要裂开一样地疼,拖着蹒跚的脚步一摇一晃地奔出门去。上到地面时,那人早已在小区的楼群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颓然地一屁股坐在了单元楼门口,一阵阵怒火在心里升腾,却又不知道该向何处发泄。
父亲留下的资料很厚,除了自己已经看过的两张血型化验单,以及刚看了开头的审讯记录之外,剩下的还有一大摞,里面一定还包含着许多重要信息。虽然父亲临死前说,他对冯斯真正的身世还不是很清楚,但结合这些资料,至少能找到一个查证的方向。可现在,大部分的资料都消失了。
冯斯揉着疼痛难忍的脑袋,回想着自己刚才挨那一记重拳的情景。作为街头打架的常客,他即便没有受过专业的搏击训练,在面对危险时的反应也比一般人快,否则凌晨的时候不会那么快就解决掉那只凶猛的泼猴。而他的听力也不错,按理说不会被人欺近到身边才发现。但是刚才偷袭他的那人,从进门到一直走到背后他都完全没有捕捉到任何响动,可见对方的脚步十分轻,多半也像那天晚上的六个杀手一样,是受过特训的。
说不定这家伙和那只猴子是一拨的,冯斯想,猴子或许就是被派来找地下室钥匙的。他进一步想到,这应该和那六个杀手不是一路的,因为那六人显然是想把自己抓走,而这个人只是想要抢走资料,目的大概是……不要自己知道真相。
看来我还真是值钱啊,冯斯苦笑一声。现在已经至少有两批人盯上自己了,可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却还依然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