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女
我心里越来越不安,可能因为闯入嘉美房间的关系。我总觉得,我激怒了嘉美,她是不会原谅我的。我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会有突如其来的意外。好在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生活还算平稳。在撬开嘉美房间的第二天,我就找来工人重新安装了一扇门,借以慰藉嘉美的灵魂。
说来奇怪,有很长一段时间,家中安静得过分,什么怪事都没发生。
好像,嘉美突然离开了这里。
平静地度过一段时间后,我逐渐适应了新生活,我甚至有一丝失落,我坚信嘉美的销声匿迹是因我而起。也许,人都是两极动物,在拥有时不在乎,失去后会后悔,不管嘉美存在的意义和形式是怎样的,以前她能在这里陪我,现在,真的只剩我一人了。这种一个人的孤单,却难以有人理解,连建安也一样。
自从上次闯入嘉美房间后,建安也变了许多,上学下学的路上,经常会突然问起我的生活。
有一次,建安愁眉不展地问我:“桑美,最近家里有没有再出现什么奇怪的事?”
我说:“没有,自从上次闯入嘉美房间后,家里变得很安静……”
听到我这么说,建安舒了口气,又说:“不过,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你记住,晚上睡觉时要锁住卧室的门,没事时不要离开卧室,也不要一个人去二楼阁楼,尽量待在卧室里。手机最好摆在身边,如果有什么事,赶紧给我打电话。”
我不理解建安的意思,不解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觉得……嘉美已离开家了……”
建安没有解释,只是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
这样的对话,在接下来的半个月内,几乎成了建安的固定问题,每天他都会问我这些。我知道他是担心我的安全,我也告诉他了,他实在没必要这么紧张。不管我怎么劝说,他依旧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且越来越严重,严重到未经我同意,便私自在学校为我申请宿舍。这让我有些无法接受。
为了这事,我和建安第一次吵架。
那是一个星期日早上,建安早早来找我,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他在学校申请了宿舍,要我离开家搬进去。说实话,这实在不像他的作风。我当然不愿意,解释很多,可他的坚持让我越来越受不了,到最后,似乎变成了一种强迫。他的口气也越来越生冷,像命令一样。他不管不顾地冲我大喊起来:“我不管,你必须去学校!”
我不理解:“为什么?我要住在我自己的家里!”
建安有些气急败坏,说:“我这是为你好,你懂不懂?!”
那天,建安气愤地离开了,我看得出来,他心中有事,他绝不会做出这种毫无缘由的莽撞的事来,但我也看得出来,他不想告诉我原因。大概是真的生气了,那天后,我和建安开始冷战,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不回,甚至于我刻意在学校门口等他,他也不理不睬。更让我伤心的是,见了我后,他总是像见了鬼一样,似乎有点儿恐惧。
这让我很伤心,也很不甘。在一天放学后,我在学校门口堵住了建安。我抓着他的手说:“建安,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你不要不理我……”
建安的眼睛很红,布满血丝,像几天几夜没睡觉,他并没有甩开我,而是咬着嘴唇一语不发。最后,他一把拉住我,跑到旁边的小巷里,定定地看着我,沉默许久,才张开嘴:“桑美,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其实嘉美……”
说到这里,巷子内猛地袭来一丝阴森的凉气。建安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慌张地四下望了望,又转身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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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些日子,因为建安的古怪,搞得我心神不宁。我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精神似乎处于高度紧张中,而这种紧张更多是